2015
庄梦蝶心乱如麻,她真的不知道该拿乔子璟怎么办,她只想先离开这里,找个没人的地方,跟他把一切坦白了。她正要开口,让乔子璟带她回去。朱墨锦和张素心已经离他们很近了。
“哈,看来我们打扰到你们的情话绵绵了。少将军,我可以跟你跳舞吗?庄小姐,你不介意我们换个舞伴吧?”张素心有些话要替父亲向乔子璟转达,于是要求换舞伴。
庄梦蝶心里已经够乱了,一看张素心要换舞伴,那自己还要和朱墨锦一起跳舞,实在比死还要煎熬。可是,既然张小姐开口了,自己就算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也得答应啊。
“哦,好啊。”庄梦蝶僵硬地说道。
朱墨锦看着眼前的庄梦蝶,这是他第一次握着她的手跳舞。他觉得自己应该高兴,可是她僵硬地挪着舞步,面无表情,冷得像块冰。朱墨锦想,如果自己现在把一切告诉她,告诉她自己喜欢她,告诉她自己为了看她一眼,曾经很多次一有空就溜进东方局,在台下痴痴地看她演戏,告诉她,自己在拼尽全力,弄清楚她父亲案子的来龙去脉,只为了却她一桩心事。又或者,他像乔子璟一样,现在向她求婚,她会不会答应?
虽然暂时不用面对乔子璟了,可是要面对更难面对的朱墨锦,庄梦蝶觉得这场舞会简直是对她的凌迟。她不说话也不看朱墨锦,就这么僵着。
“要恭喜你快成为乔夫人了。”朱墨锦说,不同的是,他口气里没有讽刺,没有傲慢,有的只有真诚的祝福。他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必再刻意用冷漠去推开她,也许她真的成为了乔夫人,他们反而能真正成为推心置腹的朋友。
庄梦蝶苦笑了一下,此刻的她没有那个理智去分析朱墨锦的话是善意还是恶意,她觉得这是对自己的嘲讽,于是淡淡地说:“少将军爱开玩笑,此话不必当真。我何德何能,能成为少将军的夫人。”
朱墨锦见庄梦蝶否认他们的关系,怀疑她要拒绝乔子璟,他不希望他们之间再节外生枝,于是说道:“少将军是真的喜欢你,你不要错过了。”
“说得好像你很关心我一样。”庄梦蝶接道。见识过朱墨锦的反复无常,庄梦蝶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理解朱墨锦的话了。
朱墨锦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凉飕飕的:“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什么是关心你。”
“像你这样的人,是不是都喜欢在拒绝一个女人之后,又偶尔对她表现出关心,好让她继续痴恋你。”庄梦蝶夹枪带棒地说道。她心中有股无名火,她不知道这股无名火来自哪里。她懊恼自己的愚笨,于是把火气发到了朱墨锦身上。
朱墨锦知道她对自己成见已深,既然关心不成,不如索性冷酷到底,也许这样能把她往乔子璟那里推得近一点。“哦,被你看出来了,这么说你要继续痴恋我吗?”他挑衅地说道。
庄梦蝶气得瞪着双眼,死死看着朱墨锦,可是又想不到什么话来反驳他。
朱墨锦乘胜追击,柔声道:“其实,我不介意多一个露水红颜。那天在篝火旁,有那么一瞬间,发现你还是挺可爱的。你说,那天我要是把你抱在怀里,说不定,你现在就是我的人了。既然你不愿意嫁给少将军做乔太太,不如跟着我,我会对你比对白秋月好……”
庄梦蝶把手从朱墨锦手里抽出来,站在那里,气得直发抖。她本来想一巴掌抽过去,可是这样的场合容不得她半点放肆。她咬了咬嘴唇,终于没说什么,转身离去。
朱墨锦僵直地站在那里,无动于衷。
乔子璟看到庄梦蝶突然走了,连忙跟张素心匆匆说了声“对不起”,追了过去。
“你怎么了?”乔子璟关切地问。
庄梦蝶见乔子璟来了,连忙收起所有的愤怒和屈辱,“我觉得这里很闷,我们先回去好不好?”庄梦蝶说。
“好,你先到外面廊上等我,我去跟张小姐说清楚。我刚才突然撇下她,这样很失礼。”
庄梦蝶一听乔子璟为自己撇下张小姐,觉得自己太任性了,毕竟乔子璟陪张小姐才是大事,于是又反悔起来:“其实,我只是觉得这里空气不好,我在外面待着就行。舞会才刚刚开始,等下还有好多节目,你先走了怕是不好。你去玩吧,不用管我。”
“傻瓜,我怎么能丢下你自己去玩呢,你在外面等我,我马上出来。”乔子璟说完宠溺地拍了拍庄梦蝶的脑袋,然后就往里面走了。显然他已经完全把庄梦蝶当做恋人对待了。
庄梦蝶在廊上等了很长一会,没见到乔子璟出来,她猜想乔子璟定是被什么事绊住了。她往大厅里看过去,里面的人已经戴上面具,舞会正式开始了。她见乔子璟没有出来,估量着他是陪张素心了。
庄梦蝶走到花园里,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如果乔子璟出来,坐在这里一定会看到,她决定在这等他。
她回想着刚才乔子璟的话,心里万分惭愧。原来这些年,他一直守着那个不成文甚至没有被正儿八经地提起过的约定。惭愧之余,她还是有些感动的。毕竟,乔子璟给她的是一份太珍贵的感情。是自己不好,不配拥有它。跟乔子璟一对比,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丑。乔子璟守着儿时美好的记忆,而自己却在和一个男子见了几面就匆匆喜欢上。
说到底,自己也不过是个轻浮的女子,又有什么资格去生朱墨锦的气。他花心成性,自己肤浅轻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