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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绸珍午后便不知去了哪里,朱颜因着之前误解了王雍,十分惭愧,趁着徐绸珍不在,与白蘋商量着打点了些衣物和盘缠,趁着黄昏里夜色上来,急急送他去了白浪镇的码头,嘱他远远躲在岭南,千万别被人发觉。
直到了月上中天,徐绸珍依然没有回来,朱颜愣愣地站在廊中看深黑色夜幕中的那一钩将满未满的月,不由低低叹息。
“小姐……”白蘋见她不睡,自然也不好去睡下,一边要为她带上兜帽,一边轻声劝慰,“白蘋看您那表哥机灵得很,既然能够从京中逃出来,自然能够平平安安到达岭南。”
朱颜点点头,她并不在想着此事,诚然如白蘋所言,王雍为人何等的伶俐,此次送他离开又是一点都不拖沓的,待船一到岭南,便是骏马脱去缰绳,游鱼潜入海渊,不会再有人能逮到他。
她方才只是在一心一意地想着日间潜听到的那些,若是像纾所说,徐绸珍费尽千辛万苦将自己从京城一路带来江南,这么多年来又是尽心照料自己,自己不论如何都不应该怀疑她会有什么别样的心思……可袁凛的那些话,又不似有意危言耸听威胁徐绸珍。
难道这个看起来的确有些神秘的老妇,真的有她神秘的一面吗?
“她的真面目……?”朱颜叩着栏杆,不由低低喟叹。
“阿颜真想知道?”袁凛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边,方才白蘋的位子上。
朱颜陡然回过神,连连后退几步,不可置信地摇头,“你怎会在这里?!”急忙抬手去揉额角,“我睡迷糊了……?”
“……那倒不是,或许是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袁凛见她退开了,又走近了几步。看着她轻笑,“我早已在这里站了有一会儿,你只顾着抬头想心事,竟是到现在才发觉过来。”
朱颜霎时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分明记得方才站在自己身边还是白蘋,怎么不过出个神的间隙,就成这样了?
略略定了定神,朱颜掐一掐虎口的合谷穴让自己清醒些,尽量保持着一丝笑容。“袁公子不是说往边府探望令姐,且今夜就歇在边府,怎么如此深夜还……还……”一时又想不起来该怎么形容他此番荒唐的行径,只得尴尬地咳了声,闭嘴不说。
“家姐精神不济,并不喜见生人。”袁凛隐约流露出一丝无奈的意思,但在夜色中看得并不清楚。
“生人……?她不是你的亲姐姐吗?”朱颜轻轻摇头,这样的理由,不觉得说起来太难让人信服了?
“有的时候,就算是至亲之人。也未必就是最知心的。”袁凛淡淡笑着,回头看看廊下,“朱夫人想是还没有回来?”
朱颜微微一沉脸,“娘若是回来了,岂能容你这么容易就上来?”其实她委实有点不明白,方才白蘋分明就在她身边,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何况,白蘋就算一直很想把自己嫁出去,但毕竟容不得这样于理不合的行径,她究竟跑去哪儿了?
“阿颜。你很敬重朱夫人吗?”袁凛似是无意地问了一句,却侧过头认真地看着朱颜,连她一丝一毫细微的表情都不放过。
“……为什么问这个?”朱颜默然,白天她隔着门在内潜听。那时袁凛恰恰推门进来,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在偷听了?
“只是随口问问而已。”袁凛尽量做出轻松的样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并不是你的母亲,你又会怎么看她?”
这话问得有些奇怪,朱颜微微沉了脸。侧身远离他一些,冰冷着声儿,“父母生来便是定下了的,为什么要作此想?”
“……罢了,你若是不喜欢谈这些,可能与我讲讲你对家姐的病症,是怎么看的?”袁凛趁着朱颜还没有出口赶人,及时岔开了话题。
每每谈到学术问题,朱颜总会万分认真,一边叩着栏杆,一边叙说起自己那日为袁瑶华诊病时的情形。
清脆的叩击声伴着她认真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十分相衬。
“家姐那时确在宫中……”袁凛静静地听着朱颜说起那些,忽然低声叹息,“她从未与任何人说起那些事情,不知为何会对你……?”
“没说起过?”朱颜眨了眨眼,很是奇怪,虽说望闻问切四者皆可治病,但心理方面的问题,患者不说,医者哪能知道得那么清楚,“从前……难道并没有医治过?”
“家姐时常卧病,服药则减,不时复犯……我学医,一面是遵从父亲的安排,一面也是希望能够寻到个法子治好她。”袁凛说起这些事情,有些失落。
“……那后来呢?”朱颜刚问出口,随即觉得自己很傻,后来若是治好了,又怎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袁凛果然遗憾地摇头,“她从不愿说自己究竟有何感受,就算可以凭借叩诊、脉诊得到些许线索,稍稍缓和症状,也不可能根治。”
朱颜黯然低下头,她觉得袁瑶华定是因为幼时被那样的惨事吓着了,所以对任何人都有着防范的心理,实在不知那会儿她为什么会对自己敞开心扉。
“阿颜,过几日,你能再去见她一次吗?我觉得姐姐对你不同别人……”袁凛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哀求一般,同他往日的神情大不相同。
“……好,身为医者,自当如此。”朱颜款款一笑,有些忧虑地偷偷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