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秋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苏人皇的眼睛,而苏人皇也迟迟没有说话。良久,苏人皇终于还是一甩衣袖,离开了房间。
苏秋白不知道爷爷这是什么意思,是坚持要赶自己走,还是已经心软了。因此他便跪在地上没敢起来,也不敢偷奸耍滑少跪片刻,硬生生跪到了第二天下午。
“罢了,你起来吧。”
身后终于再次传来了苏人皇的声音,苏秋白闻言大喜,却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问道:“爷爷,你不赶我走了?”
“哼,你这兔崽子脸皮这么厚,我也要赶的走才行。”苏人皇没好气地说道。
他虽已心软了,却仍是给不了苏秋白好脸色看。
苏秋白这才如蒙大赦般站了起来,却因为跪了太久,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被苏人皇一把扶住了。
苏秋白看到苏人皇这下意识的动作,知道爷爷还是疼爱自己的,只是面子上过不去,才依然对他恶声恶气的。
苏人皇看到苏秋白的表情,瞪了他一眼,便又放开了手。
“别以为我会轻易原谅你,这宅子你愿意住便住,不愿意住便走。我既不赶你,也不拦你。”苏人皇说完,转身又要离开。
苏秋白一把拉住爷爷的胳膊,说道:“爷爷,其实我这次回来还有一件事要求你。”
苏人皇斜睨了他一眼,说道:“看来我果然所料没错,你如果不是有求于我,多半也不会再回来看我这老头子一眼吧。”
苏秋白闻言又急道:“爷爷,你误会我了!这半年多来,我时常想起你老人家来,也知道早就该回来看你了,奈何总是麻烦缠身,脱离不开,这次终于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我这才得以抽身出来,回来看你老人家。”
“若非有求于我,你即便有了空闲,又真的会回来看我吗?”苏人皇语气淡淡的说道。
苏秋白自知理亏,自己这大半年来确实在山下玩的野了,总觉得爷爷修为高深,没有自己的照顾也能生活的很好,这才一直没有回来的心思。
“怎么,答不上来了?”苏人皇追问道。
苏秋白面上的表情一暗,说道:“爷爷说的对,是我太没有良心了,辜负了爷爷多年的养育之恩。”
苏人皇“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但是爷爷,我这次回来真的有非常要紧的事求你。我的一个朋友,受我连累被奸人所害,现在正躺在医院里,已经脑死亡了。寻常的医术根本救不活她,我知道爷爷学识渊博,所以就想来问问您,有没有什么可以起死回生的办法,救救我的朋友?”苏秋白硬着头皮说道。
苏人皇果然并不买账,说道:“你朋友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你是我爷爷啊。”苏秋白吞吞吐吐地答道。
“现在知道我是你爷爷了?早干嘛去了?”苏人皇依旧不依不饶。
苏秋白低着头没有说话,即便面对修为再高强的对手,他都不会露出这样颓然的神色,即便是当初在黄帝陵中,面对近乎神灵的石龙,他都敢坚持向他讨要神农鼎。但是在苏人皇面前,他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一来自己确实理亏,二来他也知道自己爷爷的脾气,越是逼他,他便越是不给,因此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苏人皇见自己已经为难够他了,顿时气也消了不少,松口道:“想让我帮你,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苏秋白闻言又来了精神,大喜道:“爷爷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就是让我把这山给挖平了我也绝不推辞!”
苏人皇乜斜着眼瞧了瞧他,说道:“看来你这位朋友,对你倒是重要的紧啊。”
苏秋白点头道:“她也算是我的……”说到这里,苏秋白猛然住了口,他本想说阮玉是他的徒弟,但突然想到,如果告诉了爷爷自己私自收徒的事,万一爷爷一怒之下又改了主意,那可就前功尽弃了,便又改了口道:“算是我的妹妹了,再加上又是因为我而受伤,我如果不管她,还算是个男人吗!”
苏人皇没有察觉出他的异样,只是说道:“我不管她是你的妹妹也好,意中人也好。总之你做不到我所要求的事,就别指望我告诉你半个字。”
苏秋白点了点头,说道:“爷爷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苏人皇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屋子,那是他存放古籍的房间,里面放满了书籍,恐怕有上千本之多。
“也不必搬山填海那么复杂,你只需将我那书屋中的书全都抄上一遍,待我检阅无误之后,便会告诉你救人之法。”苏人皇缓缓说道。
苏秋白闻言一惊,他小时候时常去那书屋中偷看那些古籍,自己那些杂七杂八的学识也都是从那里学来的,但他也知道自己所看过的不过是皮毛而已,那屋中书籍之多,他恐怕日夜不停地抄上一个月也未必抄的完。
“怎么,反悔了?”苏人皇看着苏秋白说道。
“怎么会,抄书而已,小意思!”苏秋白强撑着说道。
苏人皇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便去给苏秋白准备笔墨纸砚了。
当苏秋白坐到书屋中时,才真的感觉到头大了。这间屋子快有一家书店大了,里面整齐有序地摆放着一排排书架,而书架上则是摆满了各类书籍,别说是抄了,就是一目十行地看,也要看上许久呢。更何况,苏人皇给苏秋白准备的是毛笔,这抄起来可就更慢了。
不过为了救阮玉,他也是豁出去了,还不忘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