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醉卿冷着脸,在背后捅了她一刀,眼见着她还没死,又屁颠屁颠的来跟她道歉请求宽恕,真以为她施醉卿的身体是铁打的,心是钢做的?
施醉卿一脚踢开了觅儿,觅儿又忙扑了上去抱住,“督主,觅儿真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施醉卿要真相信他知道什么是错,那才真是瞎眼了,她冷哼了一声,一手提起觅儿的衣领子,一手成掌朝觅儿劈去。
子染忙阻止,“督主,手下留情。”
施醉卿看了子染一眼,子染忙松开握住她手腕的手,施醉卿弯起眉眼,笑得跟一只奸猾的狐狸一样,她一手提着觅儿的一边衣襟,用力的抖了抖,道:“就算来见本督激动了些,也不能如此慌乱,连衣衽都理错了。”
觅儿低头一看,方才没注意,此刻经施醉卿提醒,才发现自个儿,竟真的将衣裳理成了左衽,看着古怪至极。
施醉卿松开了觅儿,子染也松了一口气,警告地盯了觅儿一眼,施醉卿平日里反复无常的,这会儿不知是什么心思放过了觅儿,可下一刻就难说了,“去外边等着。”
觅儿一见到施醉卿就心虚,正求之不得,几步就跑了出去。
施醉卿靠在榻上抖着腿,“觅儿看似个见风使舵、贪生怕死的,可也是个固执的,只要他认为是值得的事,豁上性命他也会去做,子染,即便不是为了本督,你与他,终究会是敌人。”
这次觅儿对她下如此重的手,也让她知道,想让觅儿收手,是不可能的,他用自己的感情和命,在效忠那个男人,这样的忠心,是最可怕的。
“他即便是铁石心肠,我也能给他捂热了。”,子染坚定道,可想起觅儿一次又一次的变脸,又有些无力,“督主,这次,是我疏忽大意没有看好他。”
他曾说,觅儿若与施醉卿为敌,他必手刃觅儿,可真到了这关头,他除了恼恨那小子,哪里下得了手。
“子染,我有想过,你或许会选择孤身一辈子,或许选个看对眼的女人娶了,可就是没想到,最讨厌男人的你,最后真会爱上一个男人,也不知那死小子,到底是哪里入了你的眼。”
子染也不知,这世上千千万万的人,他怎么就一眼相中最不济的那个。
除了那副好皮囊,他是费尽心机想从觅儿身上找出一点优点来,可到头来发现,即便是那副皮囊,这世上也有无数人赛过他,他这眼睛到底是怎么长的?
子染看了一口气,道:“大概这就是王八看绿豆罢了。”
施醉卿一笑,“算了,你下去吧,把他看紧点,本督虽不会把他怎么样,可寂璟敖那里,可就难说了。”
苍秦王……
子染心下一跳,先前他不知这一切是觅儿的手笔,将觅儿硬绑了来,施醉卿这里尚且好说,可苍秦王哪里……
一想到寂璟敖那如狼似虎的凶残眼神,子染早已没有心思想别的,几步冲了出去。
……
铁骑甲军,营中。
觅儿被绑在十字架上,四周围着一干看热闹的将士以及……三匹凶残无比的恶狼……
那三匹狼俱是眼光泛绿,盯着觅儿幽幽闪烁,贪婪残忍,那爪子在地上刨来刨去,对即将到来的血腥跃跃欲试,都在期待着大展手脚。
觅儿吓得面无血色,目光在三匹恶狼和寇震之间转来转去,戒备不已,语已不成调子,“你……你敢绑我……施醉卿知道吗,啊,你找死啊?”
该死,寂璟敖下手忒利落了,让他一身武艺无处施展,只能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杀。
“哼,找死?”,寇震冷笑,对觅儿这狗仗人势的模样从心底里鄙视,“督主要真有心救你,就不会让你离开身边半步,你还指望谁?”
即便施醉卿将觅儿算计自己的那一段省略了,并未告知寂璟敖,但觅儿在施醉卿受伤前出现在她身边,谁会相信这一切与这个心怀叵测的小子无关?
觅儿的嚣张气焰一下就焉了,这一回,施醉卿看在子染的面上,每弄死他就算是慈悲了,怎么还会来救他?
那三匹狼急不可耐地嚎叫了几声,觅儿抖了抖肩膀,抽了抽鼻子,无望地喊了一声:“子染,你快来救我……”
寇震指挥着三匹狼“去,饱餐一顿。”
三匹狼耀武扬威的磨了磨牙齿,爪子撑在地上,吼——
“啊啊啊啊啊——”,觅儿发根冲天而起,灭天毁地的尖叫。
周围的将士耳膜子跟着乱鼓,寇震黑着脸吐了一句:“叫什么叫,这还没开始撕你呢。”,寇震不耻碎了一声,“孬种一个,让爷来教训你,也真是大材小用了。”
觅儿扁着嘴,要哭不哭的模样,目光却是无比阴毒的看着寇震,“你不要落到小爷的手里,不然小爷放不过你,哼——”
“死到临头还敢嚣张。”,寇震嗤笑一声,又开始指挥着三匹狼,这一次,寇震显然不是虚张声势,那三匹狼摩拳擦掌的,面目狰狞,渗人的很。
“簌——”
气氛正紧张时,营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寇震转身去看,正见那一条白练如同千里蜿蜒的长河,收收放放间已将无数士兵击倒在地,那临风而立白衣男子身姿俊秀,出手敏捷,踏着白练,飞身跃到了寇震面前。
“子染。”,觅儿看到了救星,双眼发光,“快快救我……”
寇震挥退了围上来的士兵,道:“子染公子,你虽是督主的人,可这擅闯军营之罪,只怕督主也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