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山拔地而起,前山是绵延而上的梯田,后山则是陡峭的悬崖,像是被一把大刀一刀劈下。
崖壁上丛生的杂草藤蔓里,男人摸出两条绳索,一条给了宁冉,“要攀很久,你有力气吗?”
“有,我们现在就上去。”说完先把绳子绑在腰上,而后手腕用力,双脚腾跃而起踩在石壁上,一截一截往上攀岩。
男人咂舌,“我们那儿功夫很好的人都没你快。”
越是往上,崖壁就越是陡峭且凹凸不平,山涧的狂风呼呼作响,攀爬不得不慢了下来。
全身的力量都靠绳索支撑,双手难免被磨破皮,渗出血迹,宁冉眼睛都不眨一下,只盯着前方,素白的脸上全是坚持。
身侧,男人看她的眼神深不可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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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中,陆靳墨甩开车门,下了车大步走进一间平房。
风尘仆仆,却掩盖不住男人身上的戾气,看着眼前低垂着头站成一排的人,怒气翻滚眼眸猩红:“还没找到?都几天了,你们竟然还没找到人?陆门什么时候养了这么多饭桶!”
“门主,宁秀没有联系我们,而且这地方每天出入的人口数目巨大,我们不好查……”有人试图辩解,陆靳墨从风衣里掏出枪,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开枪,那个人的声音戛然而止,胸口处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
没有人敢再多说一个字!
“你们分成两批人,一批查出入的人,一批去寨子里查,不管有什么消息,都要告诉我!”
一排的人不住点头,吓出的虚汗也不敢去擦,“是,是!”
吩咐人把现场清理了一下,沈言说:“老墨,你冷静一点,你以前不管是遇到多大的事,都不会这样暴躁的。”
陆靳墨的眸子里满是孤单和苍凉,这是沈言第一次从他的眼睛里看出那样的神色。
年少时候刀尖舔血的奔波,与其他势力拼杀的浴血奋战,后来一路而上的枪林弹雨,他从来没有在这个强悍男人的脸上见到过一丝一毫的悲凉。
陆靳墨,伴随着这三个字而生的,是无休止的厮杀,无穷尽的争夺。
没有陆门的时候,他们为了生存而挣扎,有了陆门,他们却又不得不为了这片夺下的方寸之地而拼杀。
这样的日子,他从来都是睥睨着别人,高傲不可一世,可他就是有高傲的本钱。
沈言以前也试想过,如果有了爱情,这个男人会变成什么样?
沈言把还想说的话全部咽回去,无言的低头。
陆靳墨面朝着外面,可视线却不知道落在哪儿,他喃喃:“我只怕找不到她。”
怕!
他怕!
这个强悍的男人第一次承认,自己的害怕。
沈言听在耳里,只觉得心惊肉跳。
当天,陆门驻金三角的人手就全部派了出去,到了傍晚时分,终于有人带回了有用的消息。
“门主,人带来了,她知道宁秀的消息。”
大厅中央,黝黑的女人抖如筛糠的站着,四周都是拿着枪的人,黑漆漆的枪口像是野兽的血盆大口,她平时只敢远远的看着,被抓过来的时候,她的腿都软得走不动路,而最让她害怕的,则是面前站立的男人。
那个男人虽然是一身富家贵公子的打扮,可眼底的狠戾却是别人所没有的。
他只是站在那儿,就让人心生畏惧,周身的寒意,更是不容忽视。
可听到那句话,男人立刻就急匆匆朝她几步走来,甚至因为速度太快,还趔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