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墨香看到苏惜沫的第一眼,就激动地喊了出来,赶紧跑了过来。
将苏惜沫拉着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才道:“王妃,奴婢真是担心死了,他们说你身子虚弱,不能一起同行,奴婢生怕你出事儿!”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倒是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苏惜沫有些心疼地看着墨香,她拉着自己的手上明显有几道深深的疤痕。
墨香看苏惜沫盯着她的手看,赶紧缩回来藏了起来,道:“奴婢没事,都是一些小伤!”
苏惜沫听了,便皱着眉头,又拉起了墨香的手,将她的袖子撩开,看到胳膊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痕。
有的是烫伤,有的是鞭痕,还有一些像是被刀片割破的……
“谁干的?”苏惜沫的声音带着刺骨的森寒,竟然有人敢这么对墨香。
墨香故作无所谓地笑着道:“没事了,都是皮外伤,已经好利索了!”
“告诉我,是谁!”苏惜沫坚持问出罪魁祸首。
墨香微微露出一些难过的表情,却还是勉强笑着,道:“就是被抓了之后,那些狱卒们,他们喜欢这些零碎的折磨人!”
“还有别的伤么?”苏惜沫觉得心口微微有些发疼,自己竟然将身边的人置于险境而不自知。
若是墨香受到了这样的伤害,那不也意味着其他人也同样没能幸免么?
墨香喉头一动,眼泪险些要滑落,道:“身上也有,留着许多疤,怕是也好不了了!”
女子最爱惜自己的身体发肤,留下痕迹了,任谁也不会好受。
墨香之所以如此难过,多半不是因为受的折磨,而是这些伤痕也许将留在她身上一辈子,那才是令她难以忍受的事。
苏惜沫心疼地握着墨香的手,道:“好墨香,你受苦了,都怪我,没有把你们护周全!”
“王妃,您切不要这样说,奴婢也就是受了些皮外伤,哪里就那么严重了,命还留着就好,府里有些丫头……”
墨香说到此处,眼里尽是恐惧和胆怯,没有亲眼见过那些人的惨状,她也难以相信,世上有些人真的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苏惜沫也只能唏嘘,她终究是没办法守护好所有的人,能让身边亲近的人还好好的留在身边,就已经是难得。
“磨痕也受了不少苦么?”苏惜沫想着还没有回来的磨痕,心头浮起一些心疼。
墨香点点头,道:“我们都被流云护着,只受了些皮肉伤,流云为了护着我们,却吃尽了苦头,身上没有一块好地方!”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苏惜沫问。
“不知道,后来被烟熏了,就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像在做梦一样,脑子里总是响着一些奇怪的声音,然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墨香回忆着自己失控之后的事情,根本说不出所以然了,只是一片茫然的表情。
苏惜沫叹息一了声,心想着宁王多半是用了什么他们也说不清楚的邪术控制了那些人,倒是有些像碧游之前用的方法。
苏惜沫想到这里,先安抚了一下墨香,道:“之前的事情就不要想了,好好养伤,你身上的伤痕我会配药给你,抹上一个月就能消掉,不用担心!”
“真的么?”墨香惊喜地问。
苏惜沫点点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当然没有,王妃,真是太好了……我真担心我自己身上的伤痕!”墨香说到这里,突然脸红了一下。
苏惜沫见状便猜测到了墨香的心思,窃笑了一下,道:“丫头,是不是动心思了?”
“什么呀,王妃,您可莫要乱说!”墨香低下头,脸红得和番茄一样。
苏惜沫故意道:“哦,原来是我猜错了啊,我以为你春心动,还正打算替你说媒,原本就给你和磨痕都准备了嫁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送得出手了!”
“王妃,您又取笑奴婢了!”墨香嗔怪道。
苏惜沫拍了拍她的手,收起了玩笑的心思,道:“墨香,你不要再自称奴婢了,你和墨痕待我情深意重,对我来说你们就和亲人一样,将来若是你要出嫁,我必以姐妹之礼送你们出阁!”
“使不得,使不得……奴婢出身寒微,哪里配跟王妃当姐妹,万万使不得的,奴婢这样的出身,多半也只能配个小子,绝不敢痴心妄想的!”
墨香想到这里,眼里也露出惆怅的情绪,万夜是沐丰夕的师兄,纵然是个江湖人,那也和王爷地位相当,是个尊贵人,哪里是她这样的奴婢能配得上的!
苏惜沫见墨香眼神黯淡,便知她心中所想,语重心长地道:“墨香,你是我真心所承认的姐妹,我改日便换了你卖身契,从此恢复你的自由身,你不比任何人低贱,你有权利选择任何你喜欢的男子相伴终身!”
“王妃……”墨香的眼里闪烁的激动的泪光,自从卖身为奴的那一天,她就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够恢复自由身。
对她们而言,就是要好好伺候主子,唯命是从,忠心护主是分内事。
从未想过得主子的感激,只盼着主子能多心疼她们几分,不作践,不挨打便已经是感恩戴德了。
何曾想有一日,苏惜沫会这样对她说话,还要恢复她的自由身呢?
“别想太多,奴婢我不缺,像你和墨痕这样真心对我的,却只有你们两个,于我而言,你们幸福快乐,很重要!”苏惜沫由衷地道。
墨香红了眼睛,背过身去,用帕子揉了揉眼睛,好一会儿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