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叹息一声,才道:“我也是听你外祖母说过,知道的也不甚清楚,那老妇名叫冬雪,是你祖母身边的四大丫头之一,从谢家陪嫁过来的,原本主仆二人也是情深义重,哪知道冬雪却起了那等心思,一心盼着给你祖父做通房,后来终于被她找到机会,爬了老太爷的床,哪知道一次就珠胎暗结了!”
“后来呢?”苏惜沫问。
王氏道:“那时候正好是你曾祖母重孝期啊,老太爷却被个丫头设计犯了错,他那个古板的脾气哪里受得了这个,便让你祖母料理了那丫头,你祖母到底是心疼冬雪,毕竟是谢家带来的,又是陪着她一起长大的情分在,便只让她落胎,预备着过两年再做主把她抬房,否则……老太爷就要落个不孝之罪,她却执迷不悟,不肯就范,你祖母哪里容得下她,便强行把药给她灌了,孩子也没了!”
“原来是这样,这老妇也着实可恶,竟然因此生了恨,这么多年处心积虑地要害爹娘,差一点儿就要被她得逞了!”苏惜沫心有余悸地道,其实真正的苏惜沫死了,若不是她借尸还魂而来,苏阳真是要绝后的!
王氏叹息一声,道:“哎……幸而菩萨保佑,如今总算是平安无事!”
“娘……以后你和爹去了蜀中,一定要小心谨慎,身边的人也不可尽信,凡事还是留个心比较妥当!”苏惜沫不放心地叮嘱道。
王氏点点头,道:“吃一堑长一智,哪里还能再犯这样的错,你放心便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的亲事!而且你成亲后不久,我和你爹就要前往蜀中了,你一个人留在京城,我真是太不放心,却也没有办法!”
苏惜沫看王氏竟说着说着就要哭了,赶紧道:“娘,切不可流泪,你现在身子虚着呢,小心以后眼睛要坏掉,我会好好照顾自己,我已经长大了!”
王氏赶紧抹去眼泪,道:“好……我不哭,沫儿已经长大了,也懂事了,娘看到你现在这样,真的很开心,只是……娘以后不能守着你了,心中总是不安!儿行千里母担忧,如今不是你要远行,却是我要远行啊,京城里蜀中不知几千里,咱们相见的日子越发少了!”
苏惜沫微笑着道:“总有回来的时候,可以外放就可以回京,不过是等风头过去,凭着爹的能力,迟早会再回来的!”
王氏点点头,道:“我也盼着那一天,你祖母和二叔三叔在京中,恐怕是不会照顾你,反倒要给你添乱,你切记,不要主动招惹他们但也不需要惧怕他们,若是他们敢欺负你,便只管欺负回去,他们不仁,你也可不义!”
苏惜沫听了王氏的话,倒是笑了,道:“娘,我省得,你放心,必不敢有人能欺负我去!”
“是啊,我的沫儿如今本事了,再没人敢欺负你,娘虽然有诸多不放心,但归根结底还是放心的,你和过去不一样了,已经是个大姑娘了!”王氏颇有一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带暖暖的目光注视着苏惜沫。
陪着王氏说了会儿子话,苏惜沫才离开了,让王氏休息,而她则带着人去柴房看青玉和那老妇。
苏惜沫命人搬了椅子,坐在后院里,青玉和那老妇被五花大绑地提溜出来,为怕她们自尽,还特意用布条绑住了嘴巴。
苏惜沫道:“把她们嘴里的布扯下来!”
青玉嘴巴已获自由,就砰砰地磕头求饶:“大秀,求您放过奶奶,奴婢愿意承担一切罪行,奴婢只求一死!”
“我要知道这毒药的来历,你们从头到尾给我爹,我娘下的那些毒药,到底是从何而来?”苏惜沫漫不经心地问道,还闲适地喝了一口茶。
那老妇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容,道:“你是不是受了你师父云鹤所托,要追查这毒药的来历?”
苏惜沫听她的意思,知道她已经清醒了过来,便道:“你既然知道,那肯定也知道这毒药背后的主子是谁了,说罢……说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个痛快!”
“哼,休想……那人对我有大恩,我怎么会出卖他,死有什么可怕的,我早该死了,不过是留着一口气,报仇罢了!”老妇轻蔑地笑着,一点儿也不把苏惜沫放在眼里。
苏惜沫嗤笑,道:“死是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你说对不对?我有很多法子刻意让你们生不如死,每一种都会让你后悔活过,要试试么?”
老妇神情倔傲,眼中半分不见恐惧,道:“你有什么手段拒使出来,我既然敢下毒,就料到会有这一日,若是怕,我就不会做了!”
“你倒是挺有几分胆气,不愧是谢家出来的丫头,可惜啊可惜,太愚蠢了,被人当傻子耍了一辈子,还以为自己报了仇呢!”苏惜沫脸上充满了怜悯和不屑。
老妇听了这话,坚硬的表情总算露出了一丝裂缝,慌乱地道:“你胡说,我怎么会被人耍,从头到尾都是我在耍你们,是我让你爹不能生养,也是我在你娘怀着你的时候下毒害她,让你先天不足,病了十几年,包括你落水,都是我安排的,你们就是我手里的玩偶,随我如何摆布!”
老妇说到最后,眼里又显现出疯狂之色来,笑得十分得意,仿佛能做到这一切,是多么值得她骄傲的事儿。
苏惜沫只是可怜地望着她,道:“真是愚不可及,你过去或许因为这些手段害了我们一家子,可是你何尝不是被人当成了棋子,你获得了什么?老太爷从头到尾都没看过你一眼,你的孩子也是他不让你生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