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宫央与言子玉雇了一辆马车往西商赶回去,半路上,楚宫央问言子玉:“子玉,你说,咱们给他们这么大的惊喜,他们会不会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出?”
言子玉从身后环住她,将下巴垫在她脑袋上:“那是肯定的啊,上次回去,我们还只是互相利用,现如今却要成了夫妻,他们必定会惊讶的。 。 ”
楚宫央懒洋洋的靠在他身上,道:“以前族人们都说我是祸水,是灾星,所以没有男子愿意娶我,还说我肯定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言子玉笑道:“爷是被你缠上了,脱不开身了,只能自认倒霉,娶了个倒霉媳妇,做个倒霉相公了。”
楚宫央撇撇嘴:“哼!你这小坏蛋,等我回西商告诉月娘,让你尝尝她的拳头!”
言子玉揽着她笑了笑,二人一路说说笑笑,时间过得也快,渐渐到了草原的边界,又是一望无际的绿色海洋,如今已是夏季,天气晴朗,草儿都茁壮的生长着,偶尔远处可以看见成群的牛羊,一座座敖包为其引路,将其带回家乡。
“啊!回到这里,心情瞬间都好了。”楚宫央深吸一口气,张着双臂自顾着感叹。
又行了一段路,终于抵达了族里,二人下了马车,给了车夫银两,车夫便又折路返回,言子玉牵着楚宫央的手往部族中走去,迎面见是一个年轻瘦弱的小伙子背对着二人在给羊儿们剪羊毛。
楚宫央光看背影也不识得他是谁,便上前去拍了那小哥儿背一下,道:“嗨,这位小哥,族长他们呢?”
那小哥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后放下剪刀,慢慢转过身来。
他这一转身,三个人都是顷刻间愣住了,只见那小哥身体瘦弱不堪,甚至无法承受那袍子的重量,皮肤苍白,眼睛无神,连唇色都是雪白的,可是即使过再多年,即使经历再多的事,她依然能够认得他。
楚宫央的嗓子几乎是无法发出声音了,哽咽着,眼泪瞬间滑了下来,半响,才终于发出声音:“腾,林。”
言子玉也是惊住了,上一次他来的时候,这少年还未醒过来,而且也不知何时会醒过来,如今他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了他们面前,让他也不禁想起当年玉皇坡上那个勇敢少年杀敌的身影。
这个瘦弱的年轻人,正是腾林。
他看到楚宫央,眼泪也在眼眶打转儿,看到言子玉,更是震惊。
三个人就这么面对着面,好似时光从未流动,他们还是当初在玉皇坡时,一起面对着彼此。
唯一改变的,是他大梦初醒后,面前之人已不是当初的少年少女,现在的三人都是大人了,腾林忽然觉得,他这一觉,睡过了太多的春秋,睡得如同隔世般。
腾林的眼泪也滑了下来,楚宫央奔过去,一把抱住他瘦弱的身躯,声嘶力竭了一样,只会说着腾林两个字。
她不停的呼喊他,生怕眼前是梦。
腾林因为昏睡多年,常年都没有说过话,所以现在说话声音很小,而且很吃力:“我好了,别哭。”
他现在能连起来说话,之前刚刚醒来时,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楚宫央听到他的声音,抚着他的脸庞:“腾林,我好想你,你,你真是太让我惊喜了,我,我...”
楚宫央因为太激动,所以说话竟也不利索了起来,言子玉走过来,看着腾林,却没说话,腾林也看看他:“是你。”
言子玉点点头,微笑道:“是,你醒了过来,真是太好了,否则,楚楚肯定一辈子都难以心安。”
楚宫央擦擦眼泪,还是不舍得撒开腾林的手,腾林却抽回手:“刚摸了羊,都是羊毛味儿。”
这时候,花月娘和温斯年从他们组建的军营的回来了,见到楚宫央居然回来了,花月娘忙奔了过来:“清城!你回来了!”
温斯年捋捋胡须,也开心了起来:“清城,昨日我和月娘还念叨你呢,今日你就回来了,哈哈。”说着,看到一旁的言子玉,又是一喜:“连神医,您也回来了。”
言子玉温雅的点头示意:“温二叔。”
花月娘这时候道:“哎呀,都在外面站着干什么,快进屋去。”
腾林洗了把手,脱下外面的罩衣,楚宫央眼睛一直盯着腾林,生怕下一秒他就不见了,腾林硬是脸红了,低声提醒:“清城,你总是看我干嘛?”
楚宫央咧咧嘴,傻笑一阵,温斯年命下人去准备了午饭,阿星下了学堂,也过来了,又是一阵不见,阿星又长高了许多,再次见到楚宫央,也不似之前那般害怕,反而亲密的凑过去:“清城姑姑。”
这时候楚宫央才得知,她走的这一阵子,不仅西商和北岳和好了,而且温斯年还开办了学堂,让草原的儿女们都接受到中原的文化,花月娘又开办了娘子军,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用过午饭,言子玉、腾林和温斯年三人在毡帐里闲聊,楚宫央拉着花月娘出来道:“月娘,腾林什么时候醒来的?”
花月娘道:“他刚醒来有一个多月吧。”
楚宫央想到以前的腾林是健康矫健的壮小伙儿,而今却骨瘦如柴:“他醒来了,怎么也没好好补一补身子,我看他还是那么瘦弱。”
花月娘叹了气:“唉,这还算好些了呢,他刚复苏的时候,吃一点儿东西都会吐,六长老给他又是针灸,又是泡药浴,这才缓过来一些,现在不仅能正常进食了,而且这不还因为他见自己身体这么虚弱,想要强健起来,于是便经常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