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文。”已经猜到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我试图出声阻止他的话。
“默默,你要听,你不能逃避。”徐一文看着我:“大概我这么说你会觉得荒唐,但是你要相信,我缺少的安全感,在现在这个黑色的世界中缺少的安全感,刚好都能被你填满。你知道么?在你伤重的那段时间,我每天盯着你看,不知道你到底哪里符合了我内心里既定的关乎爱情,关乎陪伴的条件,最后在你醒过来,睁开眼睛喊我徐一文的时候,在你对我笑的时候,在你接受了我的照顾露出的那种依赖的神情后,我才相信,人和人之间真的有缘分和磁场这么一说,你贴合了我所缺少的一切,交融了我空白三十年的磁场,所以你对我而言是不同的。”
我承认,自己没有足够良好面对眼前情况的良好反应能力。
垂下脑袋逃避了半天后,我深吸了口气,仰头看向徐一文:“我叫何默,何以笙箫默的何默。”
徐一文没接话。
“何以笙箫默我之所以知道这本,只是为了里面的一句话,现在我矫情点,说给你听。徐一文,如果世界上曾经有那个人出现过,那么其他的人都会变成将就。”不知道为什么,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竟然不自觉的转头看向了远处那个仍旧躺在地上的人影:“而我...不愿意将就。”
“徐一文,就像你说的那样,在这世界上真有缘分和磁场一说,陈洺他贴合了我所缺少的一切,交融了我原本空白的磁场,所以对我而言他是不同的,无可替代的。”
“可他...”徐一文想说些什么。
“对,可是他不够爱我,你想说我还小,对待感情太过盲目,陈洺如同空中的云,清晨的雾,我抓不住。就算是将一切给他,他对我仍旧是冷冰冰的,可徐一文,在遇到陈洺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他和常人不同,刚开始或许真的是小女孩心性喜欢陈洺的沉默寡言,喜欢他的不张扬,喜欢他好看的脸,但是后来他消失的那几天我就已经发现,无论如何,无论他做过什么,我都能找出一万个理由让自己更喜欢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我收回了一直被徐一文抓着的手:“就算现在他不在我身边,可只要想起他的名字,他的脸,我就觉得有安全感eas;。好了徐一文,我们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活下去,而不是在这对着老天爷宣誓谁的爱情更加感人。谢谢你对我的照顾,可这些如果能换来爱情的话,全世界的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了。”
之后我转身朝着已经站在那个人影身旁的子君走了去。
我看到子君蹲到了那个人的身前试了试他的鼻息,接着对着我大喊:“昏倒了!!伤的很严重!!!”
跨过栏杆,我在心里暗暗对徐一文说了对不起,我能坚持几个月不提起陈洺,就是因为明白目前我们最应该做的是保证自己能活下去,而这些并不是在给他机会,将最后那两句话说的那么重,也是我刻意为之,除了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能让他死心。
捏紧了拳头,一味的逃避根本就不是办法,事情终究还是得处理。
我何默懦弱无能了二十多年,甚至连自己差点死掉得原因是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开始,从结束徐一文对自己的感情开始,我决不再当冤大头。
陈洺有句话说的没错,当你有了足够强的力量,那么才能守住自己想要保护的一切东西。
对不起徐一文,我很感谢你,可心软对你我都没好处。
子君远远的朝着我迎了上来:“默默,是个年轻男人,身上穿着好像是军队的制服,但又不太像,身上有好几处枪伤,但都已经处理好了。”
“有咬伤么?”我问。
“没有,我检查了,只有枪伤,他昏倒的原因好像是失血过多。”
停了下步子,我看了眼子君:“你以前是医生?”
“我爸是法医。”子君也看着我:“所以这些常识,就算是耳濡目染也知道。”
摆了摆手,我继续朝前走:“等他死了,或许你这个法医的亲女儿就能磨枪上阵拿他练手了...”
子君笑了下:“我学音乐的,不懂拿解剖刀。”
她的话还没说完,我整个人就好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整个愣在了原地。
两眼发直的看着眼前躺在地上的那个身穿蓝色制服的人。
几秒钟后,脸和嘴巴都颤抖了起来,盯着他看了半天后,才勉强发出一个模糊的音:“陈...洺...”
子君第一时间就挺清楚了我说的话。
瞪大了眼睛跟着看向地上紧闭着眼睛,满身血污的陈洺。
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后我像疯了一样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躺在地上的陈洺,颤抖着手摸着他的脸,确定真的是他,这个瞬间我却好像失去了辨认人脸的基本能力一样,手明明摸着陈洺的脸,却觉得陌生极了,根本不敢去相信,去确认,哪怕自己心里和动作已经确认了。
“怎么会,怎么会...”我紧紧的抱着已经昏迷的陈洺,看着他身上零零散散被包扎好的伤口,心脏即将承受不住我这一时间那么多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