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之中的客人在张无忌等人离开之后瞬间走了个干干净净,老板也立刻打发厨师、小二离开,自己也带着细软离开了,自己的酒楼门前死了这么多人,即便不是自己杀的,可也绝对脱不了干系,鞑子是不会跟你讲道理的。
陈友谅下楼,迅速向着北方奔去,他料定既然张无忌等人能够从北方一路行到这里,那么这条路必然是被他们给打通了,这却是省下他不少精力,不过他由此也错过了一场大战,错过了直观明教战力的最佳机会。
张无忌等人离开集市,一路向南,再也没有遇到一个碍眼的人,一直向着三官渡方向奔行。
一个时辰之后,滚滚流动的汉水出现在眼前,张无忌等人却勒停战马,三官渡到了,同时赶到的却不只是他们。
超过五千名鞑子军队正在三官渡排列着阵势,正前方已经组装好二十具床弩,后方是全副武装的四千步兵,旁边还站着虎视眈眈的一千骑兵。
骑兵千夫长宝音冷冷的看着停在二里地外的二十余人,他跟着汝阳王南征北战,不知经历过多少,但王爷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么谨慎,为了保护郡主竟然把他们都派出来了,而郡主又严令他们必须要在这里狙击来人两个时辰以上。
两个时辰吗?为什么不是歼灭,宝音的嘴角不屑的笑了一下,除非他是神仙,否则如何能够从这五千人的队伍中冲过去,就是张三丰都做不到。
步兵统领李林看到前方有人出现,大手一挥,“床弩准备,弓手准备。”
床弩早已上好弩箭,只待一击机括,四百八十支长达一米五的带着钢铁箭头的长弩就会激射而出,其实这已经不能仅仅用弩箭来形容它了,更应该用长矛来形容,李林相信这些床弩,没有人可以正面躲过它们的攻击,只会被瞬间撕的粉碎。
上峰给他们的命令是防守、拖延时间,他们是步兵,虽然他的心中也有些屈辱,但是这并不影响他执行命令,步兵防守威力更甚。
张无忌看着前方的军阵,眼睛眯了起来,这才有点意思,看来自己的一系列动作已经让汝阳王警觉了,在原书中鞑子进攻武当山的时候可没到这个地步。
亲卫们却面色煞白,即便是对教主再有信心,可是前方的军阵可不是假的,而且那一排在午间的太阳照射下散发着寒光的箭头更不是纸糊的,他们可没有教主那样的修为,向这种军阵冲锋就是自杀,人人心中一瞬间都做好了殉教的准备。
韦一笑的脸色也不好看,“教主,怎么打?”
“能怎么打?人家已经列阵以待,我们就这几个人,哪有什么战术可言,冲就是了。侯成,亲卫队跟随蝠王前进。蝠王,你带着亲卫队,多少给他们减轻点压力,我先上,你们跟我保持二十丈以上的距离,待我把鞑子的床弩挑了,我们再聚合在一起。到时候,我近攻,亲卫队负责远攻,蝠王打援,这些鞑子也不是个个都是赴死之辈,杀的他怕了也就散了,我反而是担心打散鞑子之后上哪找船去?”
韦一笑无语,这么简单就完了。向侯成看了一眼,只见他面色惨白,对着蝠王微微一笑,却是比哭还难看。
韦一笑的心中顿时乐了,果然,个人的快乐还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只觉的压力骤然减轻了不少。
张无忌已经组好长枪,道:“都集中注意力,准备进攻,不要怕,他们也就是人多点而已。但他们却只是普通人,我们比他们要厉害的多。哈哈哈……”
哈哈大笑声中,他一磕马腹,战马嘶鸣一声,咆哮着向前方冲锋而出。
“这也是人多点而已吗?”韦一笑的心中嘀咕道。
“弟兄们,睁大你们的眼睛,准备看大戏了,记住了,这就是你们修炼的方向。”韦一笑大声喊道。
张无忌的高大即便是坐在马背上依旧能够看得出来,那背影是宽阔而猖狂的,韦一笑虽然心中嘀咕,但是看着那张狂的背影还是忍不住为之喝彩,侯成等人虽然依旧面色惨白,但是眼神中的坚定却从来没有涣散过,他们是教主从五行旗中精选出来的,他们又怎么可能是孬种。
他竟然独骑闯阵,他疯了吗?
李林的脑子里这样想,步兵方阵中的鞑子士兵也这么想,那些一旁列好阵势的骑兵也这么想。
突然,李林和宝音的脑子里同时想起了一件事情,“当你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手持长枪的年轻人冲阵之时,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拖住他,一定不能大意。要是你们能杀了他,汝阳王欠你们一个承诺。”这是临行之际,郡主对他们说的。
这不就是那个手持长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吗?
李林和宝音的血液瞬间沸腾了。
“床弩准备,弓手准备。”李林的双眼紧紧盯着那个越奔越近的身影,他的眼睛越来越红了,这是激动和兴奋导致的,他的心脏正在以高速迅速跳动着,这是大战的紧张和yù_wàng的火焰燃烧所致。
宝音紧盯着那个逐渐逼近的身影,用最后的理智控制着自己的大脑,现在还不是他出击的时候,虽然汝阳王的承诺对他很重要,可是郡主的军令更加重要,真希望他能够在那些床弩的攻击下活下来啊,你可一定要活下来啊,宝音盯着那个移动的身影着急的想到。
这是一张多么年轻英俊、勇敢果毅的面庞啊,可惜了,怎么就是个疯子呢,李林口中喃喃着,他已经能够看清楚张无忌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