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忙碌的心忽然闲定下来,人便开始胡思乱想。
就好比现在,虞瑾本来已经看得很开,觉得不就是被东方赦抛弃了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谁知,越是这样安静地坐在直升机上,一颗心便越是忐忑不安。
所谓的不在乎都是自欺欺人,所有人强行堆砌的伪装总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轰然倒塌。
虞瑾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漂浮的白云,眼眶有些酸涩,她便抬手揉了揉。
旁边的男人原本已经倒头睡去,没想到她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便将他吵醒了。
沈让皱了皱眉,刚睁眼就看到她悄悄抹眼泪,心头不忍,他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别哭了,擦擦吧。”
虞瑾一愣,瞪他,“谁哭了?要你假惺惺!”
“没哭你抹什么眼睛?”
“我眼睛难受抹一下都不行吗?还有没有天理了?给我停车!我要下去!”
“现在是在飞机上,你确定?”
“……”
不理他!这个男人跟东方赦一样讨厌!
虞瑾气鼓鼓地窝在那里,越想越难受,越难受越委屈,结果本来还没哭,这会儿却眼泪水汪汪的,抽噎个不停了。
她一边哭,一边咒骂,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竟然能在沈让面前表现得像个泼妇。
“东方赦,你混蛋,我这辈子都不要见到你了!”
沈让抽着纸巾递给她,附和着她的话哄着,“好好好,不见他了,你都嫁给我了,以后肯定见不到他。”
虞瑾一听这话,这下哭得更凶了,大喘着气,红着眼睛问他,“真的、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吗?”
沈让嘴角勾起一丝戏谑,很快便隐了下去,他敛眉,状似思忖,好一会儿开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嗯,不见他,他害你这么伤心,没心没肺,不见也罢。”
“……”
明明就该是这样的,沈让说的就是她心里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的,可为什么听起来如此刺耳?
虞瑾抹着眼泪,狠狠吸了口气,“沈让,你是不是很想嘲笑我?”
“为什么要嘲笑你?”沈让不解地看向她。
虞瑾哀叹一声,“你是不是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一无是处,除了哭就只知道骂人,东方赦抛弃我是我活该?”
“虞小姐,我再强调一次,东方赦并不是抛弃你,他做的我们大家有目共睹,他是在变相保护你。”
“谁要他自作多情了?我好端端的,为什么他要自作主张?”
虞瑾气不过,直接把沈让假想成东方赦,对之一阵拳打脚踢。
沈让抬手挡住自己俊逸的脸庞,一副倒霉相,“我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啊,你这么想知道自己去问他好了啊,干嘛打我?”
“我为什么要问他?我不问!他既然把我嫁给了你,那他就别后悔!哼!”
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发狠,一会儿忧伤,沈让都觉得,再这么下去她估计要神经错乱了!
算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跟东方赦之间的死结,一切还是等东方赦病好之后自己来慢慢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