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皇后娘娘,茶叶并没有毒,有毒的是茶叶上干了的水。”蓝太医跪在地上,语气从容地禀报着,“这种毒名唤‘季泷’,是风言国的一种取自各种毒花的花粉以及草药混合在一起炼制而成。毒体是粉末状,带着茶叶的清香,将这种毒下在清水中,极其难被发现,且一毒克一毒,银针检查不出。”
她一阵蹙眉,想到自己岂不是多次都服食了这种毒物?“那这种毒会有什么作用?怎么解?”
“由于一毒克一毒,虽然隐藏起了药物的毒性,但是也克制住了不少的毒性,除非服用或擦拭了相冲的物体,才会挑起毒性。若是放在寻常,食用过多会导致体质阴寒,不能生育,且会一日比一日嗜睡,最后嗜睡成性,不会醒来。”
“怎么解?”云霞的声音冷冷的,难不成自己地体质阴寒,就是……
蓝太医犹豫了一下,见云霞如今并无大碍,心中也算是吁了一口气:“回娘娘,此毒唯有炼制毒药的人可以解毒。至少解毒需要拥有每一味毒的解药,可是季泷微臣也只是知道主要的几味毒药,其余的皆是要看炼毒者都放入了什么毒……”
“你的意思是,无药可解了?”云霞勾唇笑了笑,绿珠到自己的身边时候并不长,她并不用担心将来。手莞尔的覆盖在腹部上,尽管腹部依旧是平平的,但是她却感觉自己中了一圈儿。她,有一个孩子,也就满足了。
蓝太医点了点头,应声道:“没错。”
“好了,你先下去吧。今日之事,不许告诉任何人,若要让本宫知晓了他人知道,那么下一刻,便是你脑袋搬家之日。”云霞板着脸说完这句话,见蓝太医走远了,她咬了咬唇,“玉荷,你先回去歇息吧。”
玉荷起身,确实没有离开:“娘娘……”
“你认为你现在这个样子还带着我身边,是累赘还是帮忙?”云霞对着她笑了笑,弯唇说着,语气很是平缓,好似刚刚蓝太医的话就像没有说过一般。
玉荷想象,的确如此:“那娘娘,我去叫腊梅来……”说完,她也没等云霞同意,便一瘸一拐地往着偏院的丫鬟房走去。
刚刚那个丫鬟还留在栖梧殿里,侍奉在云霞的身后,不言苟笑。
“你叫什么?”云霞这才发现,栖梧殿的丫鬟,除了玉荷、腊梅、绿珠以外,其它的她竟然都觉得陌生!
“回禀皇后娘娘的话,奴婢名唤流云。”流云低垂着头,额前是一头齐刘海,脑袋上、身上都穿戴着正常丫鬟的服饰,没有半点儿逾越。那样一件丫鬟的裙子,衬上她那清秀的脸旁,当真是糟蹋了那张脸。
这时,腊梅已经跑了过来,语气一喘一喘的,脸上也是红彤彤的,好像这距离有多远似的:“小姐!小姐你都不知道跟我说一声!”腊梅来到了云霞的跟前,跟着她用教训的语气说着。
“好好好,到底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云霞应了几声,随后用着一种无辜的表情看向腊梅。腊梅眨了眨眼睛,语气理所当然:“当然是你啊!小姐你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云霞哼了一声:“还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责怪的语气!”
流云在旁边看着,随后恭恭敬敬地向云霞行了一个礼:“皇后娘娘,既然腊梅姐姐来了,奴婢就先告退了。”
云霞点了点头,表示允许。流云依旧低垂着头,刘海盖住了她眸光中的神情,往着别处走去。
云霞望着流云渐渐远去的身影,声音淡淡的:“腊梅,以后在宫中,你也小心着点儿,不要鲁莽做事。”她的声音似叮咛一般,轻如鸿毛,飘若惊鸿。
腊梅嘟囔着嘴,闷闷不乐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绿珠回到了屋子,左瞧瞧,右瞧瞧,见四周没有什么人,便拿起笔在纸上写上了一行弯弯曲曲的风言文,讲明了栖梧殿中的拐角的峭壁旁有一副水墨画,水墨画下面的则是那个桃花形的卡槽。
写完了过后,再仔细看了看字条,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学着鸽子叫了两声,那只白鸽便飞了进来,扑腾着翅膀。绿珠将字条装进鸽子腿上的小竹筒里面,又学着鸽子讲了两声,鸽子似是听懂了她话中的含义一般,扑腾着翅膀又飞了出去。
玉荷站在远远地地方,看见那只鸽子飞了出去,一时间微微有点儿着急,弯腰拾起了一些鹅卵石,心中一横,将鹅卵石扔了出去。
前几个鸽子还巧妙地躲了过去,可后面似乎是翅膀的旧疾复发,不能在空中挣扎许久似的,又被鹅卵石打到了,惨叫了一声,落下几片羽毛,掉到了地上,玉荷连忙去见。
她的腿一瘸一瘸的,屋内的绿珠似乎是听到了各自惨叫的声音,心底一阵不安,打开房门,却发现天空中已经没有了鸽子的踪影,想着应该是自己幻听了,便也没仔细看,再进了屋中。她在之上小心翼翼地绘着之前自己触碰到的卡槽桃花的形状,笔尖一点一点的。忽然,鼻间轻轻嗅到了什么味道,脑袋变得昏昏沉沉的,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玉荷捡起了鸽子,很快的摸索到了鸽子细细的腿上绑着一个竹筒,竹筒当中放着一卷纸条。她抱过了鸽子,再小心翼翼地往栖梧殿正殿走去。
见腊梅在里面,一时间不好进去,靠在栖梧殿的外面,静静地等着。
云霞一开始便发觉了玉荷站在门外,瞥了一眼腊梅,自己并非是不信任她,而是……腊梅毕竟太单纯了,有些事情瞒不过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