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婠,你可有杀害那位……”尹寺卿坐在上面,柳雨婠却是宁死也不跪下来,她在尹寺卿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便已经开口,“我没有!我没有做就是没有做!你凭什么诬陷我!”
大概所有的人都觉得柳雨婠杀一个人肯定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原以为柳国舅会亲自前来的,却不想——
“太子到——”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是,那位太子来了,柳璟瑱并没有任何动静。
“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岁——”
欧阳轩冷眼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却只是淡漠地走到了柳雨婠的面前,他沉着声音问道,“你可有……”
“我没有!就是没有!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柳雨婠说着,终于忍不住, 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以她的骄傲,怎么能忍受自己在昨夜刚刚受到了那种屈辱过后又忍受被人诬陷?她颓废地坐到了地上,青丝散落,双腿间还微微发涩,闪着疼痛。
她喃呢了几句,随后抓住了欧阳轩的手,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我爹呢……我爹呢……我爹……”环顾了一圈四周,始终没有看到柳璟瑱,她握着欧阳轩的双手怦然倒地,回过头来目光看了一眼赫连云鸿,她迟疑了一会儿,再度张口哭道,“我没有……我就是没有!你们凭什么诬陷我!为什么不信我……”
欧阳轩微微沉默,他直起了身子,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赫连云鸿,又是看了看江影月,嘴角忽然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若是孤说,她是无辜的,尹寺卿你可会放过她一马?”
“太子殿下这可是在为难……”尹寺卿扯了扯嘴,咽了一口口水,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欧阳轩给打断了,“听说你之前肆意扬言‘就算你是当今的皇后娘娘,本官也有权审你!’”说完,他微微挑眉,冷眼看着尹寺卿,“你不觉得,该为这句话付出代价么?”
尹寺卿微微一愣,还没来得及在说什么,欧阳轩就果断拉着柳雨婠往外面走去,他后面的话愣在喉咙当中,迟迟也说不出来,只得心里嘀咕了一句:荒唐!哪儿有这么偏袒人的!
江影月看着柳雨婠渐渐远去的身影,却感觉到那个拥着自己的怀抱微微一僵,她不禁侧头靠了过去。
……
外面。
柳雨婠松开了欧阳轩握着她的手,只是喃喃地念叨着:“他不信我……哥哥……你说他为什么不信我……”话语和着泪水,缓缓地出落。
“婠婠。”欧阳轩安慰着她,“你当我了那么多年的妹妹,我也知道你并不想嫁给我……而且……你今日的妆容……”欧阳轩顿了顿,看着她脸上那深深地印记,心里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雨婠低垂着头,听到欧阳轩句话大惊,用手蹭了蹭自己的脸,发现却是一片模糊,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刚……他是不是也看见了?我该怎么办啊……”
“你需要的,是该想想怎么和二舅父解释——一夜未归。”欧阳轩的话果然是一阵见血,一下子就刺出了最重要的地方。
柳雨婠看了看身后,见到江影月和赫连云鸿相继走了出来,她的心底感到一阵疼痛不堪,特别是江影月和赫连云鸿并排站着的时候,是那么的郎才女貌……而自己,竟然真的是处处都比不上江影月,也比不上赫连云霞。
她看了一眼欧阳轩,随后一点儿也没有迟疑,往身后跑去。
江影月看见柳雨婠要过来,忽然故作娇态,脸蛋在阳光的照射下透露出一丝惨白,令人看了不禁心疼,她低低地唤道:“夫君……”随后步伐一个不稳,倒在了赫连云鸿的怀中。
赫连云鸿大惊,连忙横抱起江影月往府邸的方向奔去,与柳雨婠以一个交叉线的方向错过了。柳雨婠的脚步怔住,她回过头看向赫连云鸿远去的身影,心底越发觉得自己可笑,随之而到的便是可悲……
柳雨婠,你凭什么?!
柳雨婠也不知道,这一条交叉线,将会是她这一生当中永远的交错线。此时此刻,她只感觉一阵荒谬,一阵寒冷,更是一阵荒凉。
夜色渐渐深了,一轮明月似玉盘一样镶嵌在夜幕中。
……
柳府。
“唔……唔……”柳雨婠趴在桌子上,干呕不止。距离那一日已经过了二十来日了,她的心底却仍旧是什么都不懂,只是脸色惨白的让人心疼。
“姐姐……”柳雨荷站在她的旁边,“我去请郎中……我去请郎中!”
来来回回好几个步骤,唯独郎中最后说出来的话是最不正常的。
“回老爷、夫人……这是……这是……柳小姐这是……”郎中迟疑了半晌,心中柳雨婠是太子的未婚妻。柳夫人在旁边坐着,焦急的催促道,“到底怎么了!”“柳小姐这是……喜脉……”
柳夫人听到了大怒,连忙让下人把这个郎中给“轰”出了府,嘴上还喃喃着:“什么庸医,连喜脉都不能确定,柳府白养了他们了!”
接下来,一连好多个郎中都说是喜脉,然后都被柳夫人给愤怒的轰出了柳府,柳璟瑱在旁边冷眼看了很长时间,最后摸起了柳雨婠的手腕,随后大惊,声音间却是隐忍,也像是质问:“说!谁的野种!”
“爹……爹……我……我……”柳雨婠结结巴巴地,脸上开始泛白,她趴在桌上,开始痛哭起来,随后胃里又是一阵恶心,她俯身又开始干呕起来,“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