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熟悉又陌生的路前行,一路上的荆棘给我身体留下了数十道伤痕,伤口很浅,却火辣辣的疼,看守我的两个警察也很狼狈,其中一个左手被划出一道长七八公分的伤口,血一直流。
身体上看的见的伤痕还不算,一路上太沉默了,两个警察彼此间都不说话,只是不停的赶路,真不知道他们那么急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两个警察明显对森林不熟悉,还非的带着我独自离开,就不怕遭遇不测吗?原始森林可以轻易带走一个人的性命,是什么让他们忽视了这一点?我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竟然如此重要。
跌跌撞撞,终于停了下来,停留的这个地方我很熟悉,当时被“绑架”到森林,就是在这里下的车,车只能来到这个位置。
我又一次看到了武装押运车,还是停在那个位置,有那么瞬间,感觉回到了过去,回到了才进入森林的时候。只是不见苏丽丽和吴东城,让我立刻醒过来,连忙看向四周,除了两个看守我的警察,不见其他人的影子。
也许是对我的回应,死气沉沉的武装押运车突然动了,响起了轰鸣的马达声,在寂静的夜晚尤为明显。紧接着车灯亮了,我能看到的是红色尾灯,可还是觉得异常刺眼。本能的侧开头,下一刻听到了脚步声,正朝着我快速走来。来的两个人都穿着便服,两人都是中年男人,一个稍胖,一个稍瘦,两人在一起很不协调。
“是他吗?”稍瘦的中年男人看着我询问。
“是。”看守我的警察同时回答,话语格外简洁,但是从他们的态度,能感觉出来,带着一些畏惧和尊敬。眼前的胖男人,难道比傅雨生的级别还要高?
“带走,快点。”胖男人说完,我就被戴上了一个布头罩,完全看不清楚外界有什么,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被推着往前走,没过多久,撞到了硬物,然后被往上抬,随即听到了铁门关闭的声音。我能猜想自己被带上了武装押运车,既然之前我已经看到了,为什么还要戴个头罩,不显得多此一举?我试着将头罩摘下来,手才触碰到头罩,后脑勺就被击打,力道很大,一阵晕眩。
“老实点。”
耳边传来警告,声音压的很轻,说话的人似乎在避忌什么。我听出了声音,来自看守我的警察,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他如此忌惮?
崎岖的道路,感觉身体就快散架,不知道撞了多少次,头一直处于昏沉状态。好几次询问,不仅没有得到回应,反而迎来了拳打脚踢。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发现张辉等人的好,除了吴东城那个变态,平时并没有受到太多身体上的折磨。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平顺起来,应该是出了森林。疲倦袭来,格外的困,但我不想就此睡着,害怕醒来后,又是另一段诡异的旅程。我早已停止了挣扎,一切都顺其自然,没过太久,车停了,我已经无力走动,又被拉上了另一辆车。全程戴着头罩,看不清身在何处,只是能透过光线的强度来判断,已经天亮了。
换一辆车,又让我想起了被抓进森林时的场景,这是他们掩人耳目的手段,只是换了一批人而已。重新上了车,空间要熊多,能感觉到前面、左右都有人。
“我们会不会……”沉寂很久的车厢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声音来自我右侧,很陌生,听着声音是个年轻人。声音中带着害怕,我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此时害怕的人不应该是我吗?
“闭嘴。”来自我前方的声音,压的很低,有着一股威严,虽然知道不是对我所说,还是感到心惊。
这个声音也很陌生,不知道是谁,一个又一个陌生人,让我越来越不安。我想从他们之间的对话,分析出一些端倪,可是他们停止了对话,车里再次安静下来,刚才的对话反而成了我心中的刺,就像是曾经顾建云没头没脑给我说的三句话。
在我思索之时,车再一次停了下来,是急刹车,我整个人都飞出去,不知道撞到了谁,只听到一声惨叫。
出事了,我脑海里的第一反应,想要第一时间爬起来,却被人一把推开,车里乱成一团,有好几个人在呼喊,迷糊间没有听清楚。随即听到踹动铁门的声音,响声大概五六次后,眼前光线亮起来,不断有人从我身边爬过,朝着光线的位置。是车门打开了吗?我想趁乱揭掉头罩,可手根本抬不起来,老是被身边的人踩,或者压住。无奈之下,只能朝着光线强烈的地方爬,想先避开混乱。
“砰。”一声巨响,引起了更大混乱,我身体被踩了几次,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小心,找掩护。”我终于听清楚了一句话,声音来自之前呵斥的那个人。在最混乱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忘记我,不知道是谁,将快要爬出车厢的我推进了车里,还警告我在里面藏好。
“砰,砰,砰。”连续三声响,那是爆竹声,还是枪声?我不敢确定,可一股鲜血pēn_shè而来,沾染在头罩上,感受到了温热,闻到了血腥味。
这是枪战吗?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枪战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对方是什么人,要来杀我?又为什么要杀我?他们连警察都敢杀,我想象不出他们的身份。
“砰……”
枪声断断续续响起,已经没有人来管我,我终于可以抬起手,拿掉了头罩,沾满鲜血的头罩,让我感到窒息。在拿掉头罩的那一刻,枪声也停止了,我看到前方躺了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