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把当天看到的事情悄悄告诉了我爹,我爹非常的恼火,他一直都在忍,感觉是自己把她抢来对不起她,都由着她,她现在却变得这样无耻。”
“那男的后来去哪了?”
“那男的没去哪仍然在我家,他是我家的家奴。”
“噢,那他一定恨你娘了!”
“也许吧!有天我在紫房门口听见里面有人在喘着粗气,门是反扣着的,那柴房是土基墙,我用竹片弄了个缝,从缝里看见我娘光着身子坐在那天他放走的那个男人身上推磨似的扭动着,我娘闭着眼睛,紧锁着眉心,用牙齿狠狠地咬着下嘴唇,很痛苦很难受的样子,我突然想起那天投河的女人,害怕地不敢看,后来听见我娘威胁那家奴,以后我家死老乖不在家你就好好来伺候我,伺候不好我割了你那没用的东西……”
“那你把在柴房看见到的事告诉你爹了吗?”
“没有,我害怕,我跑回屋里躺在被窝里哭,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没告诉我爹,我怕我娘会杀了那个家奴,从上次我告诉我爹那件事以后,我娘更是恨我恨得要命,看我的眼神就像我不是她亲生的一样可怕!他们经常吵架吵得很凶都快动刀动枪了,但还是看在我可怜哭求下才停了”。
“那后来呢?”
“后来我娘又给我生了一个弟弟,我不上学就天天带弟弟,所以和弟弟感情很好,但我娘还是一点也不爱我,但对我弟弟爱得要命,从没见过我娘如此爱过一个她生的孩子,从有了弟弟以后她对我爹就像仇人似的,那种眼神里充满了仇恨,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样恨我爹,后来那个家奴听说跟着赶马人走了,我娘抱着我弟弟还哭了一场。”
“我爹在最痛苦的时候是我陪他度过的,他虽然当保长,但他从不干伤天害理的事,就干了一件抢我娘的事,解放后他被拉去批斗,斗得死去活来,我给他身上的伤口擦药,喂水,给他唱歌,虽然我不是他亲生的但他很可怜我,很爱我,我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亲爹,但在我心里他就是我亲爹,我爹当时是被枪毙的,脑袋都开花了,我娘管都不管就像不是她的男人一样,感觉她很开心,哥哥姐姐们对爹的感情和我娘一样,还是我用自家的手推车给我爹收的尸,我爹一直没闭眼,那最后一眼还是我将他合上的,我知道我爹最放不下的是我,但后来日子最好过的还是我,其他那些漂亮的姐姐因为都是地主阶级,当时谁也不敢娶,都嫁给那些实在找不到媳妇的人,那些哥哥们有点文化去省城读书参加什么闹被赶了回来,也是地主阶级谁也不敢嫁,哥哥和姐姐们过的并不好,我还好,因为我被划分为贫农找到一个单位里英俊的老公,对我相当的好,姐姐们都羡慕我命好,但她们是否想过,当她们享受母爱的时候我被母亲仇恨着,我弟弟后来听说被那赶马人接走了,再也没回来过”
“那您娘后来呢”
“我娘当时能藏下来的东西都分给了哥哥、姐姐,她就留了一枚玉戒指给我,说是我爹的,戒指后面刻着字但不是我爹的姓。后来我娘老了成了哥哥和姐姐们的负担,谁也不想领,去哪家哪家都给她脸嘴看,后来我和我老乖把她接到县里和我们生活直到去逝,是我们给她养老送终的,她是得脑溢血突然不在的,我娘走的那一刻是安祥的,她对我和我爹放下了仇恨,虽然她从小对我并不好,但我从来没有恨过她,当哥哥姐姐接到我娘突然不在的消息,都冲到我家里闹,说是我们不想养老人故意被我们两口子给害死的,真是天理不容啊!看到死亡报告他们才没有话说的,其实他们早已变卖了我娘留给他们值钱的东西,想找个借口向我们要钱而已!都是一个娘养的,我们经常给他们寄钱和粮票,尽力帮他们”
“好人好报,那么,那个跟着赶马人走的家奴姓什么?”
“在我记忆里好像是姓石,弟弟划清界限时叫石一生,走后就没有回来,连我们上都不来往,他可能很恨我娘吧,他们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什么叫石一生?”老太太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