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七和白凤翔刚刚从玄天洞救走了杨虎城一家人的时候,在上海英租界的一处被严格戒备的军营内,已经是上校团长谢晋元和他的副手中校副团长上官志标同样脸露凝重之色。
他们的面前站着几位连长,他们一大早的就将谢晋元堵在了屋里,想要谢团长带着他们爆动,逃狱。
如今眼看着三八年的十二月份了,从上海抗战时他们镇守四行仓库到现在他们被租界工部局软禁在这处四周都是外国军人防守,又四处架着铁丝网的军营里,已经整整一年了。
由于谢晋元他们现在是在上海唯一成建制的部队,所以这里又被称为孤军营,一年前,当他们刚刚从四行仓库撤退到公共租界时,租界的外国士兵没收了他们的武器,并且将他们囚禁在这座军营。
名义上是保护他们,实际上是软禁他们。不许他们外出,更不许他们主动与外界联络。
好在上海各界爱国人士经常来看望他们这支孤军,所以他们还可以通过这些爱国人士的口得知外面的消息。
对于一年之内,中国连失大片的国土,四百余将士的内心倍受煎熬,正值中日生死国战之时,让一心报国的几百将士又如何能安心的呆下去。
可是这一年多来他** u.们通过租界内的爱国人士多次与国民军联络过。可是国民军好像已经忘了他们。
一年了,没有任何国民军的将领前来接他们归队,民国政府除了在谢晋元这支部队退守公共租界的时候,给谢晋元加官进爵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声响。
如今听说南京已陷落了,徐州也没了,如今连武汉和广州也让日军占领了。
可是他们这四百多的弟兄空有上阵杀敌之心,确没有杀敌的机会。
日本人将整个公共租界包围的水泄不通,租界内军营外就有无数的浪人和日本间谍天天在外面守着。
日本人就怕工部局的人把他们放了,如今士气越来越低,最近这一个月来,士兵们在三天两头的打架。
虽然每次自己一出面士兵们都会停止争斗,可是他能看出来,大家都是宁可站着死也不想跪着生的铮铮铁汉子。
大家都想着实在不行就杀出去得了,反正在这里也受外国佬的气。尤其负责看守他们的这支俄国军人,根本就不把他们当人看。
这些俄国人不但经常羞辱谢晋元团的战士们,更屡屡克扣爱国人士捐给这些战士们的钱粮物资。
今天一大早他与副团长上官志标正在小心的商讨着,如何才能逃脱生天,就被几位连长堵在了屋里,可是大家一起想了好多的方法,似乎都没有万无一失的办法。
“不如拼一下得了,越狱哪有不死人的。咱们四百多战士只要肯牺牲,冲出这只有一百员俄军看守的军营完全没有问题。
只要我们能先行抢到一部分枪支,再留下一部分人阻击,我们大部份的战士一定能冲出监狱。只要冲出了监狱,租界内的百姓一定会帮我们离开上海。”上官志标建议道。
看到谢晋元一点反应也没有,上官志标再次说道:“我不明白,蒋司令为什么不派人来接我们,他是不是把我们忘了。
可是他把我们忘了也不应该把你这个黄埔四期的高材生忘了呀。我们现在只想出去杀敌,哪怕能立即死在日本人的手里也好,最起码我们还可以为战友挡一下子弹。
可是就这样憋屈的被困在这里,让我们像一块烂肉一样慢慢的烂掉,我不甘心。
外面很多战士都想出去杀敌,他们有的家园被毁,有的亲人被杀害,他们都想报仇,我们不能再压制战士们的战心,要不然早晚会出大事。”
谢晋元看着上官志标凝重的说道:“我也想上阵杀敌,早在半年前我与上海各界的爱国人士就说过,不管是谁,只要能救兄弟们出去。
只要一心抗日,老子哪怕为他们做牛做马,老子也认了。一年过去了,我们把我们心思转告给了所有人,我相信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不过这一天不会马上到来,因为这么大的营救任务,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两年,我们必须耐心的等,我们不可能一辈子呆在这里。日本国就在海对面,他们也跑不了。
可是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在埋怨,你们在愤怒。当你们重新拿起钢枪时,你们发现你们的手因为愤怒而发抖。你们的身体因为埋怨,早已不能再做出正确的战术动作。
中国有句古话,一日不说口生,一日不写手生,大家不要忘了你们是军人,你们是镇守四行仓库,激励中国军民继续抗战的英雄。只要你们的意志一天不消沉,中国就有希望。”
听到谢晋元的动员,几名连长再次振作了精神,开始主动带领各自的连队在孤军营中跑操,大家喊着响亮的口号,好像要把心中的愤怒通通发泄出来。
此时孤军营外,听着战士们响亮的口号,两名不起眼的上海百姓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们看了看手表,还有几个小时就天黑了,他们的行动就可以开始了。
“告诉鼠雀堂的人,今晚准时行动。一定要把清理工作干好,这次行动的成败,就看他们鼠雀堂的人手脚是否利索了。”一名年轻人淡淡的命令道。
当天晚上,上海工部局的局长办公室内,俄国人别里科夫趁着夫人回国省亲,他以加班的名义偷偷的把女秘书留在了办公室里。
到了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