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垒上的硝烟刚刚升起,火炮营的第二轮炮击行动便又开始了。
轰鸣声不绝于耳,整个堡垒都被浓重的硝烟遮挡着,根本看不清堡垒上的民军,只能听得里面民军不住的哀嚎惨叫。
堡垒的铁皮门在大将军炮轰了几炮之后,终于烂得不成样子。
许梁打量着堡垒上面,一抬手。火炮营的把总见状便挥旗大叫道:“停止攻击!!”
平凉游击将军罗汝才见状,长枪朝前一指,身后早已准备就绪的梁军便蜂拥着冲向堡垒。借着硝烟的遮挡,梁军直到冲到堡垒城门边上才从上方射下来几支零星的箭矢,梁军呼喊着,顺利地冲破已被炮火轰碎的铁皮门,冲进了堡垒内部,随即展开对残留民军的清剿。
许梁身旁,三边总督洪承畴和陕西副总兵曹文诏看着一座在他们看来难以攻克的堡垒竟然在梁军的炮火攻击下坚持不到一刻钟头便宣告攻破,民军用大块石板砌成的堡垒在梁军的炮火面前如同豆腐做成的一样,不堪一击。
洪承畴和曹文诏脸色发白,愣愣地看着堡垒上方,硝烟弥漫之中,一杆梁军大旗竖立起来。显然,攻入堡垒内的梁军已经控制住了堡垒内的局面。
洪承畴感叹道:“国忠有如此神兵利器,何愁西北不安宁!”
曹文诏感叹道:“倘若辽东也装备上巡抚大人的飞鹰炮,何惧鞑子兵!巡抚大人有此等神器,为何不进献给朝庭?”
许梁听了,只是笑笑,道:“飞鹰炮早期的图纸,本官早就通过徐阁老进献给崇祯皇帝了。只是朝庭顾虑到飞鹰炮造价太高。朝庭难以承受,这才弃而不用。”
曹文诏默然,然后两眼放光地鼓动许梁道:“许大人。蓟辽总督孙承宗大人极具远见卓识,末将肯请巡抚大人。把图纸推荐给孙阁老,以孙阁老的眼光,必然能识得飞鹰炮的利害,加以推广。到时候,巡抚大人便是我大明朝的功臣!”
“功臣?”许梁歪着脖子打量着曹文诏,嗤之以鼻:“曹将军你还是太单纯了。本官要是听信你的话把飞鹰炮贡献出去,到时候怕是当不了功臣,反倒成了死人!”
曹文诏尴尬地讪笑道:“巡抚大人说笑了。”
许梁认真地看着曹文诏。摇头道:“我没有说笑,我很认真。曹将军兴许不知道吧,自本官上任陕西巡抚,招募军队以来,崇祯皇帝和内阁那三个老杀才就担心本官会造反,千方百计地要除掉我!呵,崇祯皇帝把东缉事厂的十大杀手都派到陕西来了!”
曹文诏听得瞪大人眼睛,许梁看向三边总督洪承畴,轻笑道:“这些事情,洪总督应当是知情的。洪总督。你说是不是?”
曹文诏愕然的看着洪承畴,洪承畴一阵尴尬,脸色一红。讪笑道:“国忠,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何必再提它?”
许梁嘿嘿冷笑,抬脚往堡垒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幽幽地说道:“洪承畴,我许梁也是看在早些年,你曾对我有大恩的情份上,才不跟你计较。当初东厂厂督余化田。三边总督杨鹤两人在固原城想算计我的时候,你洪承畴也掺了一脚吧?”
洪承畴脚步屯时一窒。然后异常尴尬,站在那里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曹文诏听了,神色很复杂。
不一会,一名梁军校尉跑到许梁跟前,禀报道:“禀大人,第一座堡垒已被我军全面攻占,罗将军恭请诸位大人入城。”
许梁淡淡地点头,道:“前头开路。”
当下,许梁等人进入第一座堡垒,在一座保存较为完好的木屋内歇息,罗汝才向许梁汇报战况之后,又带着火炮营和梁军继续往前推进。
后方,庆阳游击将军贺人龙恰好与负责运输粮草补给的陕西参政王启年一道进入堡垒内。贺人龙听说了梁军攻克堡垒的全过程之后,不禁腆着脸朝许梁拱手道:“大人,梁军的飞鹰炮如此犀利,啥时候也给末将配个十门八门的,也让末将过把瘾。”
许梁笑呵呵地看着贺人龙,不答话。贺人龙也知道飞鹰炮乃是梁军的密秘兵器,除了梁军内部掌握,从不借于外人使用。
许梁看向王启年,道:“启年押送粮草,一路辛苦了。”
王启年陪笑道:“这都是属下份内的事情,不敢言辛苦。不过,属下的粮队在太白山脚下抓获了十几名猎人打份的人,如何处理,还请大人示下。”
许梁听了,脸色便严肃起来,问贺人龙道:“贺将军,太白山全面戒严的命令,庆阳知府衙门下达下去没有?”
贺人龙大嘴一咧,肯定地道:“禀大人,在末将率军出发之前,便已知会庆阳知府按巡抚大人的意思下戒严令了。按理说,这个时候太白山被官兵重重包围,应当不可能出现猎人的。”
许梁冷笑一声,负手说道:“这么多说,那些人多半是山上民军的奸细了。”他看着王启年,肃然说道:“这种时候出现在太白山周围的,不管是不是奸细,一律就地处决!”
王启年听了,拱手应下。
一旁的三边总督洪承畴听了心中不忍,忍不住开口说道:“那个,国忠,太白山山高林密,兴许有不知情的猎户闯入也不一定,若就此不问青红皂白,一律格杀了,万一杀错了人怎么办?”
许梁听了,面色冷峻地看着三边总督洪承畴,语气坚决地喝道:“戒严令已下,即便真是猎户,这些人不顾军令,目无王法,即便杀了也不为过!”
洪承畴眉头皱起,还待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