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泽皱眉想了想,昨夜他确实是在玉婉的院子里站了很久,也吹了很多风,可是他并不曾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适啊!他回来后,不是还和石城商量了好久关于玉婉的事情么,石城走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染上风寒了呢?还发热了一个晚上,连自己都不晓得。这其中一定有古怪,皇甫看着星胧,用眼神询问,可星胧只是笑,什么也不说,皇甫泽又不想大声问吵了玉婉,便也没再说什么,只轻轻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玉婉就在这时醒了过来。
皇甫泽看见玉婉动了动,手一抖,刚掀开的被子就又掉了下去。玉婉睁开惺忪的睡眼,抬头看了皇甫泽几秒钟才醒过神来,声音还是刚刚睡醒的慵懒和暗哑,“你醒啦?身子好些了么?”
皇甫泽第一次这样只穿着中衣在玉婉的面前,竟然还有些害羞,局部的回答,“已经大好了,你无需担心,只是劳烦你在这里照顾了一个晚上,实在对不住。”
玉婉揉了揉眼睛,含糊的说,“你既然已经好了,我便也回去了,你的高热才退了下去,倘若觉得身子乏,再睡上一睡也是好的。还有,星胧大约已经将药熬好了吧,你得趁热喝下去,吃药的期间切记不要吃辛辣油腻的食物,多吃些清淡的小菜对身子有好处。”
玉婉一连串的叮嘱,不仅星胧忍不住笑了,连皇甫泽都抿了嘴,打趣道,“是是是,我一定谨记玉婉姑娘的教诲便是!从前我竟不晓得,婉儿懂得这样多。”
玉婉耸耸肩,表示她也不知道,不过是随口说出来了而已,信口玩笑,“大约从前我不仅会放牧,平日里,对医理也有研究吧?”
皇甫泽笑笑,玉婉又是说了几句,便离开了,留下星胧服侍着。皇甫泽在玉婉的脚踏出房门的好一会儿,才认真严肃的问矜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甫泽一正经,星胧就害怕,却也是很为难的说,“小王子息怒,奴婢也不晓得,只是昨夜奴婢正在睡觉,突然有人敲奴婢的房门,说玉婉姑娘正在您的房里,教奴婢过去伺候。奴婢也是来了才晓得,原来是您病了,石护卫说您昏睡的时候一直叫着玉婉姑娘的名字,所以才派人将玉婉姑娘请了来。玉婉姑娘一直在这里照顾您,其他的奴婢就真的不晓得了。”
皇甫泽听着便也晓得了大概,眯着眼睛恶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石城!
石城被叫到皇甫泽房间的时候,皇甫泽已经起来了,正有丫头服侍着他穿衣,他张开双臂,让丫头为他系腰带,对于已经近来半跪在地上请安的石城视而不见。石城似乎晓得皇甫泽不理他的原因,也不提醒皇甫泽,只是安静的跪在地上。
直到丫头们为皇甫泽穿好了衣裳,都退出去的时候,皇甫泽才幽幽走到石城的面前,二话没说,抬起就是一脚。石城被那一脚踢得倒在地上,却连哼都没哼一声,又起了来,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皇甫泽见到石城这个样子,更是生气,又是抬手欲再给石城一巴掌,见石城还是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终究是下不去手,高高举起的手又是缓缓放了下去,无言转身,坐到了旁边的桌子上,无力的问,“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