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甫泽这样说,玉婉眼睛一亮,立马就问,“果真么?我倒真是一直都在做着同样一个梦,只是却记不起梦中的人是谁。我以为不过是个梦而已,听你这样说,便真是我从前经历过的事么?只是为何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呢?梦里面的人,自我失忆后,在这里也都没有见到过。”
皇甫泽一听,果然同星胧说得都是一样,便很是紧张,却还是装作不知的赶紧问,“婉儿做的是怎样的梦,梦里又见到了谁?不妨说出来,我派人替婉儿找找,兴许找到了那人,对你恢复记忆有帮助!”
皇甫泽表现的太过激烈,倒让玉婉疑惑了,好笑的问,“你这样急切做什么?倒像是要找回记忆的人是你一样。”
皇甫泽难堪的笑笑,“我不过是想婉儿能够快些恢复记忆而已,如今你什么都不记得,想来也一定很难过吧?”
玉婉点头,苦恼的说,“确实很难受,我如今什么都不晓得,错的对的,黑的白的,都分不清楚,便如同你和大王子对我说的话,你们说得都不一样,我便不晓得该信谁。若是你,你会不会也觉得很难受?”
皇甫泽不过是随口一说,玉婉却是真的很伤心,苦着脸倒了一大肚子的苦水,看着玉婉不高兴的样子,皇甫泽突然心就软了。他知道,他没有经历过玉婉所经历过的事情,他从来没有失去过记忆,从来没有被迫进入到一个自己没有去过的国家,也从来没有,这样左右苍茫,不晓得该相信谁。即便他再怎么说明白玉婉此刻的心情,他也不可能真正做到感同身受。还要继续这样编造谎言欺骗玉婉吗?还要把她小心翼翼的信任给一步步摧毁吗?还要狠狠压抑住自己的感情,只为借着一个预言借着玉婉一步步向他所渴望的王位靠近吗?皇甫泽突然就迟疑了,到底玉婉和王位,哪一个在他的心中更重要呢?皇甫泽凝眉细想,深深纠结。
玉婉见皇甫泽出神,便伸手在皇甫泽的眼前晃了晃,好奇的问,“你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是问了一个问题,你竟这样的严肃,不晓得的人,还以为我给你出了个什么天大的难题,叫你如此纠结呢?”玉婉自顾自说着,全然没有注意到皇甫泽现在看她的眼神,是多么的痛苦,径自叹了一口气,双手托着下巴,玉婉感慨,“其实我晓得,问了你也是白问,你又没有突然间就什么都不记得过,哪里会晓得我的感受,我不过是想找个人,说说心里的苦而已。从前我对矜儿说,矜儿总是安慰我会好的会好的,教我耐心等着,可我等了这样久,我的记忆还是没有回来,我真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为什么心会突然有些疼呢?皇甫泽看着玉婉说着说着就流泪的样子,突然心口的某个地方,仿佛被针扎了一般,细细密密的疼痛起来。那真是一个折磨人的感觉,似乎是蚂蚁噬在骨子里,教你碰不到,摸不到,只得自己忍受着。
难道自己竟然对玉婉生了情愫么?皇甫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后赶紧告诉自己,这是绝对不可以的事情,他有他的千秋大业,宏伟前途,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子,而将什么都放弃。自己对王位的野心昭然若揭,即便是自己主动放弃王位之争,可是无论是皇甫洋还是皇甫清成为下一代的王,他的结果,便就只有一种,那就是——死!
一切都只是逢场作戏而已,皇甫泽警告自己,千万不能入戏太深!整理好情绪皇甫泽抬头,尽力想忽视玉婉悬在脸上的泪,却还是不自觉的伸手为她擦拭,温柔的安慰,“婉儿莫急,万事都要有耐心,慢慢来总是会好的。你看,你如今不是已经能隐约记得一些从前的事情了么?这是好的开始呀,以后慢慢的,你就会记得更多的事情了。”
皇甫泽温柔的声音就仿佛是镇定剂,玉婉听着,莫名就真的感觉似乎放心了不少,却还是想要寻求更多的肯定,便可怜兮兮的看着皇甫泽,嗓音有些哑哑的问, “你说的都是真的?”
皇甫泽好笑的摸了摸玉婉的头发,肯定的回答,“自然是真的,我哪里舍得骗你呢?你就别瞎担心了,一定会好起来了。对了,你方才还说总是在做同一个梦,究竟是怎样的梦,婉儿可否对我说说呢?或许我也能帮到你。”
于是玉婉就将她一直以来做的那个梦,一五一十全部都告诉了皇甫泽,皇甫泽越听脸色越凝重,待玉婉讲完,皇甫泽好看的眉头已经完全拧成了一个“川”字形了,玉婉不由的问,“可是有什么不对么,怎么你的脸色看起来这样的差,还是你的身子不舒坦?”
“没有,我很好。”皇甫泽心不在焉的回答,“不过是婉儿说的这个梦让我觉得很奇怪罢了。婉儿一直就在北越国,怎么会与其他国家的人有来往呢?这便让我也不明白了,不如我先派人去打听打听,倘若有了消息,我再来告诉婉儿,如何?”
玉婉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会总是做这样的梦,皇甫泽若是愿意帮她查,她当然是求之不得了,高兴的笑了,“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如此便劳烦小王子了。”
皇甫泽嗔怪,“婉儿与我也要这样的客气么?”玉婉不好意思的笑笑,皇甫泽没再多说什么,只嘱咐了玉婉几句,便也离开了。
皇甫泽走后,玉婉因为在凉亭里坐了很久,又同皇甫泽说了好一阵的话,也真的乏了,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可是皇甫泽却是一点睡的心思都没有了,皇甫泽虽然也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