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蓝色的一只大大巫火球在半空中朝着二妖滚了过去。
两只妖精惊惶大叫,转身就逃。
俞飞眼睛一眯,觉得势头不妙,马上喊道:“站住,别跑!”
然而,巫火球滚过之后,由于得不到巫力的持续供应而熄灭,钟乳石大厅之中一片干净、安静,两个模样诡异的妖精没了踪影。
俞飞大骂:“奥槽!”
梁华忠指着一个方向大喊:“开火!”
民兵战士们端着微冲朝溶洞大厅的黑暗边沿扫射,张钧、梁华忠和叫猛子的干警也用手枪射击。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一片火舌喷吐、炸声震耳,流弹、碎石土渣横飞。
射过一轮之后,众人慢慢逼近过去,军用手电筒的光照进黑暗里,一看,除了无数弹孔,啥也没有。
大家这就傻眼了,纷纷看向俞飞。
俞飞摊手耸肩:“你们别看我,我也不晓得那俩妖怪跑哪儿去了。”
梁华忠实在生气,气得有些想骂娘。
他非常想要给自己手下的兵报仇,刚才发现二妖的时候他就有下令开枪的打算了,但却被张钧阻止了。
张钧的意思是看俞飞的。
结果俞飞能耐不行,把近在咫尺的妖精给放走了,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这令梁华忠十分恼火。
正想批评那俞巫师两句,就听到有人惨叫。
回头一看,是自己手下的战士,还有张钧手下的干警,包括张钧自己都哼哼起来。
他们捂着各自身上的不同部位大呼小叫。
什么情况?
刚才被虫子咬的?
想到这里,梁华忠也觉得自己后腰一阵剧痛传来,痛得险些窒息,艰难地扭头去瞧,便瞧见后腰部位的防暴服已经被虫子咬破,皮肉也被咬烂,虽然没在流血,但是黑乎乎黏渣渣的,还散发着腥臭。
奥槽,有毒!
人武部长也慌了神儿,老子今儿个不会死在这儿吧?
下意识地去瞄了一眼俞飞,发现他没事儿,站在他身边的自媛也没事儿。
恐怕还是只有他能够救大家伙儿。
尽管原本对年轻巫师还很有些不屑一顾,但在生死关头,梁华忠想到了妻子儿女,畏惧死亡的情绪如同沼泽不停地陷没自己,即将灭顶,他不得不违背本心去抓一抓先前抱有偏见的那根救命稻草。
他开口向俞飞求救。
面对半瘫在地上、一边惨叫一边向自己恳求的人们,俞飞叹了口气,摇摇头,说:“你们啊,定力不行,那样的幻术也会被迷惑?只要你们稍稍坚守意志,也不至于搞成这样子……”
说得义正言辞,就好像自己挺住了压根没有被迷惑一样。
自媛在侧后方望着他,想到刚刚差点儿被那什么什么的情景,一时俏脸涨得通红、羞不可抑。
其他人脸上也都挂不住,只能以痛苦惨叫掩盖尴尬。
俞飞又摇了摇头,说:“诸位,靠拢过来,坐在一起。你们这样太分散了,我不好救治。”
一听说能救治,所有人立刻聚拢到俞飞的面前,有两个实在疼得没力气站起,爬也爬过来。
让他们围坐成一圈之后,俞飞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绕着跳起“禹步?踩九州”。
正所谓,“不踩九州兵不动,要踩九州兵才行。”
“禹步?踩九州”所踩的9个方位正是夏禹所划分的天下九州之地。
发冀州,进兖州,到青州,过徐州,下扬州,闯荆州,出豫州,退梁州,守雍州。
一面踩跳,一面念动口功。
在巫力催豁之下,天渎蛊依次飞到各人中毒的部位,爬来爬去。
尽管被一只大甲虫在身上爬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但这是此刻唯一能活命的办法,自然也就忍了。
众人默不作声,各有怪异表情。
随着天渎蛊吸食毒性,地上众人的脸色开始有所好转,从原先的紫中发黑渐渐变淡,最后是有些虚弱的苍白。
大概十来分钟以后,天渎蛊将六个人的伤口全部爬过,动作变得凝滞。
最终,摇头晃脑地飞回俞飞的肩膀上。
咕嘟――咯――
又打了一个饱嗝。
俞飞和自媛把几人扶起,前者说:“应该是没问题了。”
众人都对俞飞表示感谢,梁华忠也不得不得道上几句客气话。
那名叫猛子的干警更是握着他的手,激动得眼泪花儿直流:“俞飞,真的是谢谢你了!我这条小命啊,就是你给的呀……”
俞飞说:“不用不用。”
转而对张钧道:“张副局长,我们还是先撤出去吧。在这洞子里,妖精的主场优势太明显,它们狠毒狡诈,玩起游击来谁都没办法。我不怕和它们正面交锋,就怕它们玩阴的。”
张钧点点头,说:“撤!不过……咱们会不会又再迷路?”
俞飞说:“应该不能够。刚才那一回合,我略占上风,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它们还是有些怕我了。只要对方不使用幻术,咱们就能顺利出去。”
张钧说好,再次下令撤离。
俞飞拿出甘草分给大家放在嘴里咀嚼,然后自告奋勇在前带路。
利用天渎蛊感受阴阳之气来指引,溶洞之中,越往里阴气越重,越往外阳气越重,蛊物不属阴邪,天渎蛊这样的蛊更是至阳之物,青睐阳气,所以自然地趋向于阳气重的地方,俞飞跟着它的意识,走哪里,怎么走,倒是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