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边的那三个人很奇怪地看着他,喝问道:“你什么情况?还玩儿不玩儿了?”
汪阳头疼得嗷嗷直叫,哪里还顾得上回答。
仄仄仄仄仄仄仄仄仄仄仄仄仄仄仄仄仄仄仄仄仄……
疼,疼啊,好疼啊,真的疼啊!
锤子砸凿子,凿子凿脑壳,简直就是这么疼!
汪阳眼泪、鼻涕、口水横流,抱着头倒在地上,身子缩得像虾米。
那三人被吓到了,拍桌子站起来道:“哎,老板娘,这……这是什么情况?弄个死人来,是不想让我们玩儿的节奏吗?”
小香君走过来,笑着安抚说:“别啊,三位,冷静冷静,坐下坐下,我会处理的,放心放心。”
扭头叫道:“阿威,阿猛,给老娘过来!”
立时两个壮汉跳了出来。
小香君指着躺在地上挣扎不已的汪阳,说道:“这家伙不知道发什么病,别让他死在我这儿,你们两个赶紧把他给我抬出去扔了。”
……
……
砰——
五、六分钟后,汪阳被阿威和阿猛像扔死狗一样整个儿扔在了巷尾那臭气熏天的垃圾堆旁。
两个大汉走后,汪阳感觉头疼稍微缓解,挣扎着爬起身来。
拍了拍脑袋,咦,不疼啦?
这是怎么回事?
啊,八百块!
他们趁我头疼欲死的时候把我扔出来,却把钱留下了。
奥槽,我的头为什么会突然疼得那么厉害?
我以前可没有头疼的毛病啊。
八百块……俞飞……
!!
汪阳蓦然想起,在离开鹿灵的租屋之前,俞飞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笑得很诡异地说,汪阳大叔,真的,听我一句劝,别再赌,不然你会后悔的。
听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就感觉一阵冷酷的寒意侵袭身体,直指深心。
那是……
他对我使了什么奇怪的法术吗?
让我不能碰赌,一碰头就会疼?
汪阳知道俞飞真的是有些本事的,一时胆战心惊。
原来,之前在鹿灵租屋的时候,俞飞晓得汪阳老油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所以便在警告他的同时,悄悄地对他下了一记“禁欲蛊”。
这蛊是俞飞原创的。
人的心中总有着这样那样的yù_wàng。
求生欲、求知欲、表达欲、表现欲、舒适欲、****、****、形貌欲、威仪姿态欲、言语音声欲、细滑欲、人相欲……
每个人都会有一两种yù_wàng是在心底最强烈的。
“禁欲蛊”就是对受术者心底最强烈的的yù_wàng实行禁制,比如像汪阳,他最大的yù_wàng就是赌,那么禁欲蛊下到他身上,就会自动锁定这项yù_wàng,一旦汪阳去赌,脑中产生很强的赌念时,蛊虫便受到刺激,继而开始发挥限制作用,头疼欲裂,就是效果之一。
也就是说,以后但凡汪阳想要赌博,“禁欲蛊”就会让他头疼欲裂或者腹痛欲泄,唯有终止,才能缓解。
汪阳眉头深锁,奥槽尼玛,那小子实在太可恶了,居然用卑鄙手段让老子不能赌,日怪啊,日怪啊,日怪啊!
现在怎么办?
不能赌,一赌准又头疼,而且刚才一闹,小香君那里怕是不能再去,再去得被打死,八百块都要不回来……
戒了吧,强行戒了吧。
只能这样。
不然还能怎样?
……
……
鹿灵的租屋。
就在汪阳离开之后,俞飞转头看向鹿灵,表情很严肃。
鹿灵感受到对方目光和压抑的气氛,不禁低下脑袋。
过了半晌,俞飞开口:“你知不知道你错在哪里?”
鹿灵垂着头说:“我知道错了,师父。”
顿了顿,她又说:“不过,我从小没了父母,是表叔抚养我长大,尽管他有时候对我不好,可我也不能不理他呀……以前他带我骗钱为生,现在我跟着师父你,怕他没法过活,所以就……”
俞飞了然:“所以你就送钱给他?”
鹿灵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唉,暗叹一下,望着鹿灵楚楚可怜的模样,俞飞是又气又疼惜。
气是气这萌妹恐怕有受虐倾向,喜欢以德报怨,不懂反抗。
疼是疼她确实可怜,不单身世,还因为她有一颗善良的心。
可,不正是由于她成长环境艰难却有善良心,自己才想要收她为徒的嘛?
原本打算狠狠训斥鹿灵一顿,但最终却摆了摆手,说:“唉,算了算了。”
鹿灵抬眼奇怪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师父,谢谢你。”
俞飞眉毛一挑,问:“谢我什么?”
鹿灵眨巴着大大的眼睛,说:“谢谢你帮我表叔找到了一份稳定的工作。”
俞飞跺脚道:“嗨,又是你表叔,你就不能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环顾房间一眼,俞飞指着靠在墙角的一袋垃圾大声道:“你瞧瞧,你把钱送给你那狼心狗肺的表叔去赌博,自己穷得吃泡面,你就不怕营养不良把身体给毁了?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没钱你难道不会打电话跟我讲吗?”
鹿灵被喝斥了,抿嘴不说话,听到后面,明白俞飞是在紧张自己,心中不由暖暖的,嘴角也不由微微上翘。
俞:“笑,你还笑得出来!”
鹿灵突然调皮心起,仰脸张嘴,“嗷呜”一声去咬俞飞伸过来的手指。
俞飞猝不及防,被她的贝齿轻咬了一下。
微微一疼。
手指收回,上面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