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飞四下打量着屋子,心中有些奇妙的感觉。
有些紧张,毕竟他没有进过几次女孩子的闺房,尤其这屋子空间狭小,两个人在里面基本上就拉不开距离,随便一动弹就得贴一块儿。
气氛竟不知不觉有些子暧昧的味道。
鹿灵的小心脏也“扑通扑通”直跳,因为面前的男人,自己虽然叫他作“师父”,可实际上还属于萍水相逢,彼此并不算很熟,而且鹿灵之前随表叔汪阳闯荡江湖、坑蒙拐骗,本身对他人就比较警惕、不轻易信任,甚至于有些小多疑。
所以,俞飞第一次入户访问,令她有些不安。
她害怕啊,这么小的密闭空间,对方又是个高学历、会术法、有身手的大男人,万一居心叵测、用心不良、兽心人面,一下子狂性大发把自己给扑倒怎么办……
万一被扑倒,他很粗鲁地对我怎么办……
万一他很粗鲁地对待了我之后不负责任怎么办……
哎哟,人家还没未成年呢!
鹿灵自个儿想得脸红耳热、心如鹿撞,俞飞却木讷讷地站在那里。
他问:“你这里没有坐的地方吗?”
鹿灵指了指床铺说:“师父,坐床上吧。”
俞飞点点头,在床沿上坐下。
鹿灵有些局促地说:“师父,那个……水被我喝没了,你想喝点啥,我出去给你买?”
俞飞看了一眼,屋子里没有饮水机,墙角搁着几个空了的矿泉水瓶子,都是那种最便宜的牌子。
暗暗叹了一口气,俞飞感觉有点儿心酸。
摆摆手说:“不用了,我不渴。”
然后拍了拍旁边的床沿,说:“你也别站着啊,来坐。”
鹿灵身子微微一颤,心道:“我一坐过去,岂不是被他一把就摁翻,根本反抗不得?”
便说:“那个……师父,我怎敢在您老人家跟前坐啊,我……我还是站着好了。”
俞飞失笑道:“嗨,都什么年代了,还玩那些老腐朽的东西?再说我也不老,才大你几岁而已。叫你过来坐,你就过来坐,扭扭捏捏反而尴尬!来,我有事跟你讲。”
鹿灵没办法在拒绝,只好过去床边坐下,却离着俞飞足足有半米,一个在床头一个在床脚。
俞飞皱眉道:“你坐那么远干嘛?过来一点呀!”
鹿灵怯生生地挪动屁股往俞飞那边靠了靠。
俞飞道:“再过来一点,奥槽,我又不会吃了你!”
鹿灵怯生生地又挪动屁股往俞飞那边靠了靠。
这时,俩人相距差不多30厘米。
可以听到彼此呼吸的距离。
鹿灵紧张的小琼鼻鼻尖都出汗了。
太近了吧,现在他一伸手就能把我推倒呀。
依照他之前对我又摸-胸、又偷亲的作风来看,趁机强推也是很可能的啊!
毕竟,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俞飞压根不知道鹿灵的小脑袋瓜里在转着什么不纯洁的念头,不知道她竟有一种被凌-虐的妄想,只是对她的怪异举止感到奇怪,这小丫头今儿个怎么扭扭捏捏的。
然后,伸手进外套内兜里掏啊掏。
鹿灵一见他此举,不由得有些头皮发麻,他……他在掏什么,他要干什么?!
他不会是带了什么凶器吧?
带了绳子、鞭子还是棍子,难道一开始就要玩?
不……不要啊……
谁知,俞飞却是从怀里掏出一本有些普普通通的软抄笔记本来。
啊咧?
鹿灵一脸惊奇。
俞飞把笔记本递给鹿灵,然后说:“你不是要学‘驱邪除秽’嘛,这是手抄的秘籍,你拿着学,平时藏好,切勿外传。”
鹿灵接过来翻了翻,只见满满九页的手写工整行楷,内容半言半白、比较深奥——原秘籍是文言文的,为了让鹿灵容易理解,俞飞默写的时候已经刻意翻译成白话了,但有一些口诀、心法却翻不过来,只能原文照搬。
真的是一本“秘籍”呢。
鹿灵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可心里面竟而莫名其妙地有一丝丝失落。
俞飞却不晓得女孩的心思,说道:“既为师徒,那么事不宜迟,这就开始教你吧,今儿个开第一课。”
鹿灵连连点头。
她对学习还是挺有热情的,很快就把那一丝丝失落抛到了脑后。
俞飞本来想跟鹿灵从头讲起,从鬼怪的由来和捉鬼者的由来讲起,但他问了几句,发现这些掌故鹿灵居然比他还熟悉,虽然有部分歪曲夸大,但说起来还蛮头头是道。
想想也是,萌妹子以前跟她表叔汪阳扮假道士四处坑蒙拐骗,嘴上必须有东西说,这些就是基础。
于是,俞飞便不讲那些没啥大用的传说、掌故,直接进入主题,说阴阳变化、五行生克,捉鬼驱邪,主要就是讲究一个相克的道理,妖鬼邪灵为阴,捉鬼师、驱魔人等研究的方向就是用哪些阳性的东西去克制它们,而有些魔怪属阳性,便又要用阴性的物事去调和;五行生克则是更细化、更具体的观念和方法。
当然,以上都是基础中的基础,包括俞飞接着讲到的三魂七魄之说。
一个早上的理论课讲下来,鹿灵听得头昏脑胀,俞飞也讲得口干舌燥。
俞飞心想:“欲速则不达,还是慢慢来吧。她没有我前世那样的天赋和环境,学的慢也是自然,得有点儿耐心,摸索着来。”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俞飞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刘功亮的号码,心中一动,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