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者摇摇头,仿佛是对着太子妃十分无语一般!“来人,杀了这个贱人!死到临头,竟然还是这般执迷不悟,这般造谣生事!”
火光四起的太子东宫,一个华丽的女子始终高昂的头颅,却是被一刀砍下。
“娘!”刚刚要喊出声,李逸尘的嘴便是被身边的奶嬷嬷,也就是后来的李老夫人捂住了。
曾经李逸尘就是被太子妃要求像普通母子一样称呼娘亲,而不是称呼母妃,李逸尘一直认为,这便是太子妃爱护儿子的一种表现。
身为太子妃的娘亲是无比疼爱自己的,只愿意和儿子亲近,只愿意和儿子享受普通母子一般的亲情和欢乐!
“呜呜呜!”躺在床上的李逸尘真切的感受到了一种无比的难过,那小小的人儿拼命摇头,却是因为奶嬷嬷的死命拦住,嘴里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哭喊,眼泪刷刷刷的流下……
如何不痛苦,如何不哭泣?
亲眼目睹自己的娘亲身首异处,这大概是一个人最最无法接受、最最惊恐的事情吧!
一个断断续续的,不踏实的梦在继续。李逸尘感觉自己一直是浑身发热的躺在颠簸中的马车上。
一个声音传来,“少主子,您一定是要挺过去,主子们都已经是不在了,我的风儿也是不在了,您是唯一的希望,您是为所有人报仇的唯一希望!”
热么?李逸尘在迷迷糊糊中醒来,看到的是自己奶嬷嬷一改往日的慈爱模样,只是严厉的一张脸,对着小小的人儿说,“少主子,从今天起,您便是不能暴露自己真实的身份,不能暴露自己的姓名!您要记住,奴婢不再是您的奶嬷嬷,而是您的娘亲!您现在的名字是李逸尘,千万,莫要记错!”
痛么?李逸尘只觉得自己后来看到的是严厉的师父,是不断的要求!
“少主子,主子给您留下的银子有限,您务必在短时间内学会师傅们交给您的东西,记住,您是有血海深仇的人!”
算盘拨的不好?那个长脸的师父直接用戒尺敲打了小人儿的手!
武艺学的不精?黑脸的武艺师父让这个小人一直在外边暴晒的太阳下蹲马步。
开始做生意的时候,有狡诈的人看着无权无势的李逸尘好欺负,竟是找了几个粗壮大汉将李逸尘一顿暴打。
无数的片段混乱了,艰辛的回忆再次袭来,李逸尘仿佛又见到那个华服的女子被刀砍下去,身首异处时的模样!
李逸尘在拼命摇头中醒来,看到的是一个整洁干净的房间。是了,自己刚才只是在做梦,一个让自己找回了很小的时候记忆的梦!
原来,自己还有一个仇人么?
人都是选择遗忘的,当初以着李逸尘的年龄,已经是懂事了的。可是在后来,他对那时的记忆,仿佛只是一场大火,无数凄惨的哭声,和血肉模糊……
还有,还有那句,你一定要好好儿的活下去!一直让李逸尘记忆深刻,一直让李逸尘回想的这句话,直到不久前他才明白!
一个真正关心自己孩子的母亲,才会说出让孩子好好儿活下去的话,而不是说‘一定要为我报仇’!李逸尘心里一阵难过,娘亲,您是最为真心的疼惜我的,对么?可是,为何你我母子情缘如此浅薄?如果没有发生当年的事情,您一定是非常爱护我的,对吗?
从来没有享受过真正的母爱,从来都是在李老夫人的督促下不停地学习和组织,李逸尘在之后的记忆中,全都充斥着复仇二字!
想到了梦中那个倔强的面庞,李逸尘眼圈儿红红,娘亲,原来您是那般坚强的人!娘亲,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待的!
窗外,传来一个讥笑的声音,“就你?哼,俗话说坐如钟站如松,你这个连站着的时候,都是身子拧成一个麻花一般的,哪里算的上是一个正经练过武术的人?”
李逸尘一听,便是知道自己午休的房间外面,剑心在和竹笙又是在针锋相对!
院子里,阮明达的小厮竹笙此时面对剑心的不屑丝毫不以为意,又是捻起了兰花指。
“哎呦,就你这样啊,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才不要和你这种母老虎计较呢!”
原本明珠郡主的贴身侍女剑心就是一个面冷却是心里容易着急的脾气。此时剑心一听这个竹笙的话,果然登时怒了!
咬牙切齿的,剑心对着竹笙说,“胆敢说我是一个母老虎,你竹笙是找死了吗?”
眼看着剑心要发飙,竹笙登时嬉皮笑脸的跑开了。
“哎呦,姑娘家家的,整日里喊打喊杀的,真是受不了了!来啊,我倒是看你来杀死我啊?”
说这话,竹笙脚下却是没停,直直的朝着外边跑去了。别看此男娘娘腔,却是实打实的身怀好功夫,只怕是剑心都不是他的对手。
剑心怒吼,“站住,你这个混蛋,我看你往哪儿跑!”
说这话,剑心嗖的一下冲着竹笙跑开的方向追去。
原本是在一旁看热闹的明珠郡主阮千雪是笑的前仰后合的,却是被剑心不管不顾的冲劲儿,带歪了身子!
没掌握平衡,阮千雪眼瞅着就要摔倒,却是一个大手扶住了她的后腰。
阮千雪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那张近日总是出现在自己梦中的脸,一张无比俊美的温润的脸!
眼看着阮千雪这时候看着自己发愣,却是没有站起来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