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没有意识的,杜氏开口说到,“苏郎,还记得那年,我们是在元宵节的灯会上第一次见面吗?”
杜氏余光中已经是察觉到了云万苏的到来,却是依然对着窗子发呆。不等云万苏回答,杜氏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而来。
“那时候,我和妹妹一同出去看花灯,可是我们两个同时喜欢上的那个漂亮的花灯,是需要猜灯谜才能拿到。妹妹猜不出,便是气恼的离开了,我傻傻的盯着那个灯,却是没有想到竟然得到了它!是你,你机敏聪慧,才华横溢,得到了那个花灯,却是把它送给了我!”
目光一闪,云万苏却是依然笑得温和,似是如同杜氏一般乐于回忆过去的事情。
“兰秀,你还是记得这般清楚!呵呵,自然,我自然记得当年的事情。我犹记得那时你穿的是一身芙蓉对襟袄,头上还带了一个简单式样的玉簪子!”
无论当时自己是以着何种目的去接近杜氏,当自己第一眼看到杜氏的时候,云万苏记得那时候是惊艳的!一个打扮不见多华贵,却是容貌雅致让人舒服,尤其是含羞带怯的模样,让正是青春年少时的云万苏也是一阵心痒。
杜氏听到这话似是突然回了神,转过了脸仔细认真的看着忠勇侯云万苏的脸。
云万苏被杜氏盯着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心虚,甚至有些毛骨悚然。“兰秀,你今天怎么了?”
杜氏冷冷一笑,浑不似平日里娇滴滴、软弱的模样。“呵呵,真是奇怪!当初你既然是拿了银子来勾、引我、败坏我名声的,为什么你会把我当时穿的衣服、戴的首饰也记得清楚?呵呵,莫不是你也是入戏太深?”
这话简直是给了云万苏一个意外,话里话外的意思云万苏自然是清楚明白,杜氏她已经是知道了当年的事情!
板着一张脸,忠勇侯此时十分的不高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莫名其妙!”
一甩袖子,云万苏就是不打算再理会杜氏,转过头便是要离开。
杜氏却是有些举止异常,这个时候竟然是大声笑了气力啊。
“哈哈,我莫名其妙?这么多年我真是痴心错付,竟然就是这么容易哄骗的对吗?如此不惜背叛杜府,执意要和你离开却是空守了十余年痴心等待的傻女人,你一定是很得意吧?既得了银子,又得了人,这笔买卖怎么说也是划算的吧?”
云万苏刚刚推开门,在听到杜氏的话后,气恼异常,却是在想要回头和杜氏说些什么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女儿云锦落正是在院子当中,大抵是将杜氏所说听的真切。
云万苏一愣神,脸色变幻,却是冷哼了一声离开。这个时候,云万苏是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也不想多做解释!
看着云万苏离开的背影,听到杜氏房中传来的哭泣声,云锦落无语了。
唉!自己的这个娘亲杜氏果然一直是糊涂的,在当初糊里糊涂的跟着一个不知底细的男人私奔,在如今又是歇斯底里的和这个她生命中最大的依靠闹僵了!
既然是已经生了两个孩子的,你杜氏在知道了当年的事情,还有必要这么不冷静的矫情、这么不成熟的发泄吗?所谓的爱情能做个啥?你多年来吃苦遭罪没让你长心眼儿,怎的还是这般感情用事?
云锦落轻轻的走进了屋子,杜氏依然是低头伏在桌子上痛苦。摇摇头,云锦落叹息道,“娘,你这是何苦?”
杜氏看到云锦落一愣,却是不大自然的别过了脸。“落儿,你怎么来了?小孩子家家的,大人的事情你们不懂的。”
“娘,落儿别的不知道,只知道一件事情:如今你这般和爹爹闹,只会是让陆氏看着欢喜,让姨母看着得意!”
杜氏一愣,抬起脸,却是兀自红红的眼睛。是啊,自己这般,不就是称了杜兰芝那个贱人的心意了吗?可是,自己总是觉得心里头不舒坦,总是格外觉得委屈!
“唉,娘,过去的事儿,再多提也是无用,只会是亲者痛仇者快,伤了感情!”
杜氏听在了耳里,却是不想说话,一个人静静的落泪,不知在想着什么。
云锦落摇头,安静的退下,暂且给杜氏一个安静思考的空间。
已经是有亲情牵绊的杜氏,在云锦落看来,当真是只做不知最为妥当。既然是爱着这个所谓的苏郎的,既然苏郎愿意继续给你编造这个爱你的表象的,你何苦过于较真?
真相不一定令人痛苦,痛苦的却一直是执着于真相的人!
嗯,只会是让那些喜欢看到你痛苦的人得意!
朝堂之上,皇帝此时阴沉着脸色,下首的各个官员也是噤若寒蝉。
冷冷一笑,皇上司徒正此时气恼异常。
“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了?好,当真是好啊!朕早就说过要你们多加注意太子遗党的行踪,如今竟然是各地都起祸乱!”
司徒正简直是火到了极点,这自己已经是下令大力查探、打击前太子遗党,如今却是烽火四起!平日里鲜少有人给朝廷上报,如今倒是各地都有不少的乱党作乱!
下首的朝廷大臣们,也是心思各异。有些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些则是心怀鬼胎,却总是有真正忠心于皇帝急于办事儿的。
“一个个都是办事如此不利的!朕要你们有何用?真等着那些乱党打到了京都,你们一个个欢迎新主子不成?”
众位大臣们立即下跪请罪,“皇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