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绥侯爵夫人和湘郡主被请了进来。
郑氏见了礼,上下打量了一下宁昭昭,然后不怀好意地笑了,道:“听说王妃回来了,想去请安,一时之间找不到地方。这宫里肯定是没有王妃了,忠王府也已经烧了。打听了一圈儿,才知道王妃带着小公子暂居公主府了。可让臣妾好找啊。”
这不就是讽刺宁昭昭寄人篱下的意思?
宁昭昭淡道:“我就奇怪,我回来原也没打算和你这种不知道从哪儿混进侯门的没教养的妇人来往,你这么辛苦来寻我,倒是让我意外呢。”
郑氏:“……”
姚芷荷没忍住,笑了出来。想来探探底细就来探底细,还想顺便痛打落水狗?也不怕被人一棒槌抡死。
这时候湘儿郡主低声道:“王妃倒是好大的架子呢。人人都知道王妃娘家强盛,所以格外看不起出身低些的女子么?原来她们同我说,王妃平易近人,倒不是真的。”
她觉得是抓住了宁昭昭说话的把柄了。
大家都对这位曾经权倾一时,后来突然消失无踪的王妃非常好奇,都还在观望。
她要把这些话散播出去,倒不是因为针对宁昭昭。而是针对姚芷荷。
这位湘儿也是侯门庶女出身,只是是宠妾之女,从小惯得脾气十分大。蒙荣睦收为义女,一时之间身价暴涨。然而姚芷荷却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一心讨好荣睦,可是荣睦总嫌她不够姚芷荷聪明能操持。弄得这位义女心中愈发不平。一则妒忌姚芷荷天生的贵种,再则恨她将自己一心想要的东西弃之如敝屐。
现在她和没什么前途,还依然如此嚣张的摄政王妃混到了一块儿,到时候还不让人在背后议论?
宁昭昭看了这女的一眼,有些不耐烦地道:“平易近人也分人。我原是在民间混过,在运河头工地也呆过,我对着乞儿也是可以平易近人的。唯独,对着你们这种攀龙附凤自以为是,浑身透着小家子气的女人,平易近人不起来。”
姚芷荷淡道:“母亲必然不能教你拿大帽子来压王妃,你这种性情是犯了母亲的大忌,知道么?”
湘郡主原被宁昭昭说得愣了愣。
但是面对姚芷荷她立刻又趾高气昂了,道:“是,湘儿不会说话,开罪了王妃。回头湘儿就去给母亲认错。只是湘儿再怎么不懂事,也在母亲身边尽孝道,不像姐姐你,有了夫家之后便将母亲全部抛去了脑后。”
郑氏笑道:“那可不是,公主这是攀上了高枝呢。”
只是这高枝危如累卵,只怕不知道哪天,就给摔死了!
这时候宁昭昭怀里的孩子醒了,突然就开始哭了起来。
宁昭昭把孩子抱起来哄,非常不高兴地道:“来人,把这两位给我请出去。以后只要本宫在公主府,便不许她们进门!”
郑氏和湘郡主大惊。
“你凭什么……”
然而眨眼的功夫,身强体壮的数个着软甲的女卫就进了屋。
青云女骑……
当前一个,断了一臂,眉宇之间却非常凌厉,道:“二位,请吧,还是说想让我们把你们丢出去?”
郑氏原是个欺软怕硬的,见了这个架势也就不敢吭声了。
宁昭昭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满脸不服气的湘郡主,抱着孩子又道:“碧芹,亲自把湘郡主给我送回荣睦府。她刚才说了什么,你一五一十,全说了给大长公主。”
湘儿郡主大吃一惊。
宁昭昭淡道:“就让我看看,大长公主听了,该当如何。”
“是。”碧芹俯身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