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烟看着眼前的人,身形清华秀逸,步履从容悠闲,举止雍容淡雅,她下意识地不想答应对弈。虽然她的棋艺也算精湛,但是面对眼前这个人,她却没有必胜的把握。只是事到如今,她也没法拒绝了,只有试一试了。
“好,我答应你。”苏清烟走过去,曲腿坐下,拿起一枚黑棋,“开始吧。”
商离伸手按住苏清烟的手,道:“不急。在下有些饿了,不知道苏姑娘可否先赏一顿早膳吃。”
苏清烟闻言,也觉得有些饿了,一时竟笑了,想来是自己面对这个人太过紧张了,竟然连饿都忘了。“稍候。”放下棋子,站了起来,道苏清烟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她没有嘱咐竹归多准备一份早膳,此时需要下去告诉竹归。
商离看着缓步离开的苏清烟,脸上满是暖暖的笑意。其实他倒是不饿,方才肖彻吾已经给他送过早膳了。他猜测苏清烟没有用早膳,所以才提出了要用早膳。
苏清烟再次回到楼阁之上,商离已经重新戴上了面具,只露出深邃的眼睛、完美的下巴和薄薄的嘴唇。苏清烟走到商离的对面坐下,支着下巴看了商离良久,才开口道:“其实我很好奇追杀你的人是谁,谁有能力伤及天下第一杀手组织拂衣楼的楼主。”
商离淡淡一笑,满不在意地道:“我是人,是人就可能受伤。更何况南疆的巫蛊之术,确实有其过人的地方。”
“如此说来,伤你的是南疆的人。”苏清烟微微皱眉,“你如何得罪了南疆之人?”
商离摇摇头:“我并没有得罪他们,是慕沧舟想要我死,他们敲听慕沧舟的罢了。”
听商离提到慕沧舟的名字,一缕恨意在苏清烟的眼中一闪而过。不管是南疆还是巫蛊,只要是帮助慕沧舟的,她都不会放过。
“慕沧舟为何要杀你?”苏清烟抬眸问商离。
商离扑捉到苏清烟眼中的那一抹恨意,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他很好奇苏清烟对慕沧舟的恨从何而来。那日她出现在沈家废墟之上,基本可以证明她和沈家有关系。但是和沈家有关系,也不应该如此恨慕沧舟才对,毕竟慕沧舟是沈家的女婿。
难道她确定沈家灭门是慕沧舟所为?是慕沧舟的人将杀害沈家的凶手是拂衣楼这一消息放出来的,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怀疑慕沧舟是沈家灭门的罪魁祸首。但是怀疑毕竟只是怀疑,终究找不到证据,难道眼前的女子有什么证据?
听到苏清烟的问话,商离压下心中的疑惑,半真半假地道:“我可不知道他为何要杀我,但我觉得,将沈家灭门这一笔账记在我拂衣楼的头上,只怕也是为了引我来京城。”商离说着,凝神看向苏清烟,缓缓加了一句,“我不得不怀疑,沈家灭门是慕沧舟所为。你觉得呢?”
苏清烟闻言,猛然看了一眼商离,眼中有惊讶、有恨意、有戒备,但这些情绪都只是一纵即逝,很快便平静了下来,淡淡地开口道:“真相是什么,我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么?那夜探沈家废墟又怎么解释?商离微微一笑,柔和的目光定定地看着苏清烟,心里并不相信苏清烟的话,却也没有揭穿她。有些事,急不得。
“姑娘,早膳准备好了。”苏清烟正想着该怎么转移话题,竹归就端着早膳上来了。苏清烟看向竹归,满脸感激。竹归,你来的真是太是时候了。
竹归并不知道苏清烟在心中是多么地感激她,只是将手中托着的粥和点心放在矮桌上,又将一壶茶放在棋盘旁。看了一眼苏清烟,又看了一眼商离,言语迟疑:“姑娘……”其实她想问苏清烟为何将商离留在这里,但是当着商离的面,又不好直说。
苏清烟明白竹归的意思,笑了笑道:“你放心吧,我只有打算。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竹归听了,顺从地点了点头,离开了。苏清烟走到矮桌旁坐下,开始用早膳。将小半碗江米粥吃完之后,苏清烟抬头看了一眼商离,道:“你不是说饿了么?怎么就坐着?”
商离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我吃过了,就在方才你离开之后。”
苏清烟闻言,不再管他,只随意道:“是外边树上那家伙给你送的?”
商离微微惊讶,肖彻吾是他身边最好的侍卫,平时他隐在何处,他也很难察觉,没想到苏清烟竟然如此轻易地发现了他的存在。
看出他的惊讶,苏清烟笑了笑道:“很惊讶么?我打下边经过,敲感受到了他的气息。”
“是很惊讶。”商离挑挑眉,直接承认,“我很好奇,你一个世家之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为何武功如此高。”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能专心练武,而且,三年之前,我可不住在苏家。”苏清烟捏起一块点心,放在口中,似真似假地道。商离听了,抿嘴不语。
苏清烟吃完之后,便执了白子,开始与商离下棋。两人棋艺相当,一盘棋下得不易。苏清烟还是沈莞轻的时候,棋艺鲜有对手,就连习惯于阴谋的慕沧舟也不是她的对手。
而对上商离,她却觉得有些吃力,不得不认真对待。商离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本想随意陪苏清烟玩玩,但是棋局未过半,他便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棋局一直持续到午时,期间竹归给两人添了数次茶。总见两人长考频频,也不曾出声打扰。在棋局之中,商离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的女子。在下棋中,她杀伐果断,那种大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