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商离提到慕沧舟的名字,一缕恨意在苏清烟的眼中一闪而过。不管是南疆还是巫蛊,只要是帮助慕沧舟的,她都不会放过。
“慕沧舟为何要杀你?”苏清烟抬眸问商离。
商离扑捉到苏清烟眼中的那一抹恨意,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他很好奇苏清烟对慕沧舟的恨从何而来。那日她出现在沈家废墟之上,基本可以证明她和沈家有关系。但是和沈家有关系,也不应该如此恨慕沧舟才对,毕竟慕沧舟是沈家的女婿。
难道她确定沈家灭门是慕沧舟所为?是慕沧舟的人将杀害沈家的凶手是拂衣楼这一消息放出来的,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怀疑慕沧舟是沈家灭门的罪魁祸首。但是怀疑毕竟只是怀疑,终究找不到证据,难道眼前的女子有什么证据?
听到苏清烟的问话,商离压下心中的疑惑,半真半假地道:“我可不知道他为何要杀我,但我觉得,将沈家灭门这一笔账记在我拂衣楼的头上,只怕也是为了引我来京城。”商离说着,凝神看向苏清烟,缓缓加了一句,“我不得不怀疑,沈家灭门是慕沧舟所为。你觉得呢?”
苏清烟闻言,猛然看了一眼商离,眼中有惊讶、有恨意、有戒备,但这些情绪都只是一纵即逝,很快便平静了下来,淡淡地开口道:“真相是什么,我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么?那夜探沈家废墟又怎么解释?商离微微一笑,柔和的目光定定地看着苏清烟,心里并不相信苏清烟的话,却也没有揭穿她。有些事,急不得。
“姑娘,早膳准备好了。”苏清烟正想着该怎么转移话题,竹归就端着早膳上来了。苏清烟看向竹归,满脸感激。竹归,你来的真是太是时候了。
竹归并不知道苏清烟在心中是多么地感激她,只是将手中托着的粥和点心放在矮桌上,又将一壶茶放在棋盘旁。看了一眼苏清烟,又看了一眼商离,言语迟疑:“姑娘……”其实她想问苏清烟为何将商离留在这里,但是当着商离的面,又不好直说。
苏清烟明白竹归的意思,笑了笑道:“你放心吧,我只有打算。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竹归听了,顺从地点了点头,离开了。苏清烟走到矮桌旁坐下,开始用早膳。将小半碗江米粥吃完之后,苏清烟抬头看了一眼商离,道:“你不是说饿了么?怎么就坐着?”
商离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我吃过了,就在方才你离开之后。”
苏清烟闻言,不再管他,只随意道:“是外边树上那家伙给你送的?”
商离微微惊讶,肖彻吾是他身边最好的侍卫,平时他隐在何处,他也很难察觉,没想到苏清烟竟然如此轻易地发现了他的存在。
看出他的惊讶,苏清烟笑了笑道:“很惊讶么?我打下边经过,敲感受到了他的气息。”
“是很惊讶。”商离挑挑眉,直接承认,“我很好奇,你一个世家之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为何武功如此高。”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能专心练武,而且,三年之前,我可不住在苏家。”苏清烟捏起一块点心,放在口中,似真似假地道。商离听了,抿嘴不语。
苏清烟吃完之后,便执了白子,开始与商离下棋。两人棋艺相当,一盘棋下得不易。苏清烟还是沈莞轻的时候,棋艺鲜有对手,就连习惯于阴谋的慕沧舟也不是她的对手。
而对上商离,她却觉得有些吃力,不得不认真对待。商离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本想随意陪苏清烟玩玩,但是棋局未过半,他便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棋局一直持续到午时,期间竹归给两人添了数次茶。总见两人长考频频,也不曾出声打扰。在棋局之中,商离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的女子。在下棋中,她杀伐果断,那种大片大片的弃子取势的从容淡定,更让他侧目。他曾和不少人对弈,能做到她这般的,却很少。
“我输了。”苏清烟看了看棋盘,最后将自己手中捏着的一颗白子放回棋钵之中,淡淡地道。自己用尽全力,依然输了,不得不说他的棋艺确实高。
商离看看窗外,已是晌午时分,轻笑道:“许久没有如此淋漓尽致地下过一次棋了,棋逢对手当真是人生快事。谢谢你,苏姑娘。”
苏清烟一怔,这有什么好谢的?
“伤好了马上离开,除了竹归,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还有,不要打什么坏主意,否则后果自负。”苏清烟站起来,不再去看商离。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愿赌服输了。商离抬眸看向她,嘴角勾起。
两人正沉默,竹归便将午膳送了上来了。苏清烟用过午膳之后,便带着竹归往紫竹林去,指导竹归练武。
及至傍晚,两人才走出紫竹上陪着商离用过晚膳之后,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开口,而是各自拿起自己要的书籍,看了起来。在看书的间隙,苏清烟抬头看到夜明珠的光线下温润如玉的商离,眉头皱了皱眉,最终又低下了头。
直至夜色深沉,苏清烟才回到自己房中。
“姑娘,早上夫人来传话,说明****要和姑娘们一起去长公主府上赴宴。当时我看姑娘和那位公子正下棋,便没有打扰,不想就忘记了。”竹归一见到苏清烟,便急急开口道。
苏清烟闻言,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姑娘今晚便早些休息吧,明日只怕要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