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芙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赶紧把她弄走!”佐暗一脸轻松地走过来催促林子航,她以为自己也算功德圆满吧,帮他说了那么多的好话,也把他从省城叫来善后了。
“嗯,就让她留在这里的休息室吧。”林子航的眼睛并不看向佐暗,不太明亮的光线下,他黝黑的眸子里闪着怎样的光辉,却是佐暗看不懂的。
“林子航,你什么意思?还真要跟年玥结婚?”佐暗翻了脸,“如果是这样,今天当我没找过你,你们以后路归路,桥归桥,秦雅芙的人身安全我自会负责,不缺你来管!”
“怎么会呢?”看到佐暗发脾气,林子航的目光终于直视了她,虽然伤感,却也坦然,“她一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总得等她想明白吧?”
“五年了,你们蹉跎了五年,你还想怎么样?林子航,你是不是为自己这五年来的等待感觉不值,非要从她身上讨个说法啊?你看看她那个样子,你不心疼啊?”
“她看到过我的痛苦吗?”林子航也激动起来,“我不要她赔给我对等的疼痛,但是我希望她能够看清楚自己的内心!你也说五年,我给了她五年的时间,可她还维持着老样子,要说想怎么样,我更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林子航阴沉着脸,快步走到已经烂醉如泥的人身边,小心抱起她,径直走进休息室。
“什么情况?”烦烨边摇着手里的瓶子,边问妻子。
“两个冤家!”佐暗恨声道,“闹吧,反正他们要是消停了,没准儿就是世界末日了。”
这一晚上,秦雅芙吐了两回,却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她原来遇到烦心事时,最渴望一醉解千愁,总不能如愿,反而越喝心里越清明,好在这次不是,她的头脑在没醉之前就已经混成了浆糊,所以,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她终于达成心愿,彻底沉醉了。
好深沉的觉!混乱得好像上到战场上,亲眼见证了各种血肉模糊的厮杀,却没有以往的害怕,好像以前就听过一句话,说人的畏惧其实来源于对未知事物的恐慌,当一切都昭然于天下时,她还怕什么?
他已经不再属于她了,那么不管他过得好与坏,她梦中出现他的任何意外,又与她何干?
于是,睡梦中的人只是一味地落泪,却连呜咽都没有。
林子航把人抱进怀里,并没有出声安慰,他的心也在滴血,他不是要报复她,但是他不愿意再回到原点,从认识她那天开始,八年的时光消磨掉他全部的热情,他不是不再爱她,只是爱得越来越吃力,他看得到他们之间的距离,感觉得到她的不舍,可惜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心安理得地跟自己走下去。
他曾经那么深切地想念她,他把她送他的情侣表偷偷做了调换,只为了自欺欺人地想像着她还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这就是当他发现手表不见了时,会跟所有人发脾气的主要原因,当时的他,差点以为手表丢了,就代表她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好在后来找到了。
包括今天,她也被他找了回来,只是他却下了狠心,不可能再继续放纵她的任性了。
第二天,秦雅芙终于醒来,看见林子航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趴在在她的身旁,不由得一阵心疼,睡梦里,她恨他、怨他,可是当他真实地坐在面前时,她的心又如何能够安之若素?
她忘记了询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在睡醒一觉之后能够看见他,感觉真好!
秦雅芙伸手抚了把他又黑又硬又直的寸发,这个男人连头发都是坚硬的,性子上的决绝其实也挺可怕的,他原来对自己那么眷恋,现在居然只是静坐在一边陪自己睡觉,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并没有被脱下来,看来他是真的要放下自己了。
秦雅芙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她的抚摸让林子航清醒,还是这声叹息打扰了他,总之,他抬起了头,面色有些憔悴,却很平静:“醒了?”
“嗯。”秦雅芙原有的深情,在他的淡漠下统统收起,她慢慢坐了起来,只感觉头疼欲裂,宿醉果然不是好玩儿的事情。
看到秦雅芙扶住脑袋,林子航也没有什么反应,朝她笑笑:“我去买早点。”
“哎,不用了,我不想吃。”秦雅芙轻声说,“现在几点了?”
林子航习惯性地把手伸进左边裤子兜里,却又很快拿了出来,换右手取出右边裤子兜里的手机看了眼:“九点多了,你打算去哪里?”
“我……”秦雅芙有些茫然,本来回家来了,应该去看看母亲,只是,她用手搓了把脸,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好看不到哪里去,如果回家,一定会让母亲担心的。
所以,迟疑半天,秦雅芙才做了决定:“哦,我去哪里你就不用管了,你忙你的吧,谢谢你的照顾。”
虽然她有些好奇他的忽然出现,但好像也不重要了。
“如果你不回你妈家,我正好也要回省城,就带你一起吧。”林子航想了想说。
“不必了,我自己走就好。”秦雅芙倒是有骨气,不想再麻烦他。
“何苦跟我这么见外呢?”林子航的眼神伤感起来,说完这句话,又怕她多心,缓和了语气,“反正我自己走也是没意思,多个伴儿吧。”
“啊?”秦雅芙有些恍神儿,这个伴儿做得有意思吗?她不知道,但她的内心的确是有些舍不得就这么跟他分开,也罢,就算是最后再蹭回他的车吧,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