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芙,你,你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呢?”兰海军越看越别扭,用手指梳理了下秦雅芙的头发,奇怪地问道,“而且说好了化妆的,怎么什么都没动呢?这头发也忘记梳了?”
“哪里有力气?动动手都得歇一歇,你这不是坑人吗?”秦雅芙冷哼道,“我是打算好好装扮一下的,可惜,力不从心呢,哦对了,你放在化妆盒里的那个发夹,是给我准备的吧?”
秦雅芙努力集中精神,胡乱地找着理由,恰好被她发现了化妆盒里的一支水蓝色的蝴蝶发夹,忙提醒道。
“对对,这个是我寻了许久,才寻到的,以前最有纪念意义的蝴蝶胸针被你藏得再也见不到踪影了,我一直想再给你订制个蝴蝶发夹,可惜,最著名的那个设计师死了,再也找不到那么懂我心思的人了,只好拿这个将就了。”
经秦雅芙说起,兰海军的注意力一时被转移开来,他最大的遗憾就是当初勇气不足,没能够把握时机,直接将胸针的意义表露出来,想不到,一次的错过,也就成了永远的遗憾,包括他想重新订制个发夹,都找不到最合心意的设计师了。
秦雅芙扯了扯嘴角,心里是不以为然的,可口头上还得继续敷衍:“这个就不错,亮晶晶的,挺好!”
“只要你喜欢,就是好东西!”兰海军兴高采烈地动手将发夹别在秦雅芙的耳边,他歪着头,左看右看,真的是看不够的,忍不住又往她近前凑了凑,轻声问道,“雅芙,咱们分开多少年了?”
“多少年?”秦雅芙微微一愣,脑子已经越发混乱了。
“十年,雅芙,你在最应该成为我妻子的那年嫁给了别人,让我整整等了你十年……”
“十年……”秦雅芙半眯眼睛,重复着兰海军的话,她使劲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忽地粲然一笑,“十年有多残酷啊,我记得小时候看过苏东坡的词,是这么说的吧,‘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嗯,说起来,雅芙,这十年对我来讲,可不就是过得行尸走肉,生不如死地痛苦嘛!”兰海军委屈地叹了口气,“当然,好歹我没有真的死了,所以才能有机会等到你的回归。”
“十年恩爱夫妻,终归难敌一别呀!”秦雅芙感觉倦得厉害,所以,就没有细听兰海军的话,自言自语着心事。
“什么?你说什么?”秦雅芙的声音虽然小,可兰海军还是听到了,不由得疑窦又起,眯了眯不大的双眼,神情阴冷下来。
手腕处的疼痛,加上失血的折磨,令秦雅芙逐渐失去了集中精神的力气,她望着兰海军冰冷的眼神,快速眨着眼睛,一时间,大脑竟然短了路,不知道该怎么往回圆话题了。
“雅芙,你现在是不是很想……”兰海军为了换秦雅芙个心甘情愿,可是一直憋着股念头呢,他虽然看出秦雅芙的情况不大对头,但还是没能承受住她迷离的眼神,干脆低头伸手按住她的后颈,就要有所行动。
“海,海军哥!”这个时候,秦雅芙已经愈加没有了挣扎的余地,越来越疲累的心神,令她只能口头上服软了,“海军哥,你先别着急好不好?”
无力的呼喝,只为了给自己再争取一点点可以清白赴死的余地,这种想法,说不清是,还是愚蠢了。
“雅芙,你可真是奇怪,”兰海军不情愿地松了手,脸色难看地望着秦雅芙,“难道说,两种药物还会中和了不成?”
“哈,这个说法倒是新颖,也许吧,反正我除了没力气,还真没别的感觉。”因为兰海军的逼近,使得秦雅芙又清醒了些,虽然被疼痛折磨得难以忍受,其实她身体里药物的力量并没有被压抑住,刚刚跟他的接触,分明给她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可她却不得不装作没事人一样地说笑。
“不可能呀?”兰海军站起身,退后了两步,双眼紧紧盯着秦雅芙,忽然恼怒起来,“秦雅芙,你故意的是吧?”
说着话,兰海军一把抓住秦雅芙悄然攥紧的右手,冷哼道:“药物的强大力量又岂是你随随便便忍得下的?跟我在一起,有这么委屈你吗?”
“我……我不是委屈,”秦雅芙真想冲口跟兰海军翻脸说出,何止是委屈,简直就是恶心透顶,可现实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现在不敢惹怒了他,所以,还得缓和了语气道,“我真的,真的有些不适应啊,海军哥,我叫了你这么多年的哥哥,怎么好一下子就改了口呢?”
说着话,秦雅芙的泪水应景地落了下来,她是真的很难受,身心俱疲,却又无法化解。
“雅芙,时间于你我来说,还算问题吗?”兰海军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看得秦雅芙眼晕,她轻轻摇了摇头,却也咬紧了嘴唇,以防止说出难听的,再次激怒他。
“雅芙,从小到大,我的心里,就没装下过第二个女人,你不知道吗?”兰海军看到秦雅芙摇头,火气还是窜了上来,愤然道,“你摸着良心想想,我待你如何?这些年,我做什么事不是以你会快乐为前提?
若不是怕你跟着我吃苦,当初为什么不在你结婚前把你掳走,我忍了这么多年才实现的愿望,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这么让你讨厌吗?我做什么都不对是不是?”
“不是,不是这样的,”秦雅芙急忙摇头,可是,却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令其只感觉眼前金星直冒,不由得气喘吁吁,拼了命地想着说好话,“海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