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亦琛从进‘门’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明眸皓齿的少‘女’,因着在温度适宜的室内,她的外套被置于一旁,上身穿着一件桃红‘色’的线衣,领上是一圈浅浅的白‘色’绒‘毛’,一看就觉得暖意融融。
明明外面是银装素裹的清冷冬日,这个‘女’孩子却鲜妍得如三月桃‘花’。
真正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你看,明明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但是当他站到她面前,却熟悉得简直让他心头酸软,就像是他已经等待这一刻等待得太久。
“七七”
这样的称呼亲昵而自然,让神思空茫的舒楚都是脸‘色’一变,寒意突然就从脊椎骨那里战栗的冒出,她几乎是惊慌失措的看向他,触及到那双华耀深邃的黑眸时,记忆忽然就如‘潮’水般涌出,这个人,这个人怎么还能用这样的宛若深情的眼神看着她?在他那样的伤害她以后,在他们隔着生死
等等,这个时候的纪亦琛,不应该也不可能认识她,怎么会喊她“七七”,又怎么会是这样的神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他也重生了?可是这怎么可能,若说是她,因为死去之时怨气太重,执念后悔之意太深,所以重活一世还可以理解,但是纪亦琛,即便是世界末日,大概也是活到最后,活得最好的人之一,怎么会踏足生死?
这绝不可能!
这个猜测带给舒楚的惊讶与震骇已经远远地超出了她对于和纪亦琛再次见面的不甘不愿,是以她惊疑不定的打量着他,像是要透过他的皮‘毛’骨髓看进他的灵魂。
纪亦琛有些暗自着恼,他本来是自有一番计划的,打算先是以人皇的身份与她熟悉起来,因着萧家兄弟和燕雍的存在,才‘乱’了步调决定提前与她见面,即便如此,他也不打算太过明显直接的表白自己的心意,毕竟她都不认识他,若是太‘激’进很有可能会得不偿失。
只可惜,明明心里认定了这个‘女’孩儿是他的,但是她真真切切出现在他面前,伸手就可以触到的震撼如同美梦成真般,让他情难自禁,在他脱口而出七七之后,有些担心她觉得自己孟‘浪’唐突之余不免抱着期待,若是舒楚同样的做着与他相似的梦,那么她一定会第一眼认出他!那样的话
事实证明,他果然想得太简单,舒楚那惊骇狐疑的神情在他眼中自动被解读为对于陌生人一口喊出只有亲近家人才会称呼的爱称,正常人不奇怪才是不对劲儿的。
是以他收敛了自己太过‘露’骨的眼神,回复了一贯的深沉内敛,仪态无可挑剔的坐在她的对面,让人难以揣测他的心思:“我是纪亦琛。”
一如既往的自信从容,天生气度卓绝。
舒楚放在膝上的两只手死死的握在一起,在这个时候她都佩服自己既然还能维持面上的镇定,她语调尽量平和:“我是舒楚,若是没猜错的话,纪先生,就是人皇?”
那声“先生”听在他耳里只觉刺耳,但是能和她见面的好心情让他很是大度的忽略这细节与舒楚话中不甚自然的近乎生硬停顿转折,于是他轻轻颔首。
她只觉得这个世界可真是荒唐,她崇拜了两世的人,竟然是上辈子曾经耳鬓厮磨的爱人,那个时候的他,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态看她的?
把她当做是个傻子玩‘弄’吗?!
到底是还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她用尽全身力气禁止自己情绪的发泄,因着极度的压抑,身体甚至有点微微颤抖,垂下的眼睑遮住了翻江倒海的情绪。
他全神贯注于舒楚,只觉得简直是看不够似的,自然发现她的异常,但是为了不会太过“热心”,他控制了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而是问道:“怎么,你是不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