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看着面前女人一脸幽怨的表情,一阵无语。
到底是谁照料谁?这个无良的女人,她居然还好意思说?他是不是该庆幸自己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已经有了自理能力?不然——
他回忆起随着这个女人来到永夜城后看到的那空无一人的景象。
其实,他十分怀疑,当初这个女人捡回自己来,是不是就是为了找个照料自己的小厮。
不然就以她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还对吃的穿的住的这般挑剔的模样,别说建城了,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不,她能活下来,神是饿不死的。饿死了倒是省心了,谢白恶毒的想。
“大人一直都对下官照顾的很。”谢白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然后回道。“至于方才之事,下官也并非有意隐瞒,只是,有些私事,下官可以自己解决,就不劳大人费心了。”
看着匆匆忙忙便退下的小白,唉,这小白居然也有自己的秘密了,想到这里,本神君突然有种吾家小白初长成的感觉。
有点欣慰,有点怅然。
推开阁楼的窗子,嗅着空气中清新淡雅的味道,独属于永夜城的味道。
夜昙的花期终年不败,它的花香也一直萦绕在城中,从未消散过。只是这种香味闻来极淡,常住城中的人,很容易把它忽略。也许只有新来的生魂,或者离开城中一段时间再回来的人,才会注意到它的存在吧。
我抬头看向城中的天空,一片幽深的蓝色,除了几瓣孤单的白色花瓣,什么都没有。突然觉得好无趣,羲禾,本神君,好像想你了。
算起来,也不过才离开半日。难道这就是凡人们提到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羲禾,你现在在做什么呢?”想着想着心中的话就不自觉的脱口而出了。
听着在空气中渐渐散开的声音,我老脸一红。本能的闭上了嘴,这般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模样,真是本神君?
算了,明日去寻他便是,我如是想到。然后转过身准备去休息。
只是没想到的,刚转身,便听到了一个让本神君心情十分不爽的声音。
“小离儿,这么晚的倚窗眺望,可是在想念谁?”随着声音的落地,一身玄色衣袍的司冥已经凭空坐在了窗沿上,斜斜地倚着窗柩,右手捏着一柄合起的白骨扇,轻轻的搭在了曲起的膝盖上,另一只手则随意的撑着窗沿。
黑色如瀑般的头发上一根白玉的簪子在这夜色里显得有点璀璨的味道。
本神君回过头便看到这样一幅十分养眼的场景。不由的暗叹一声妖孽,只是,几十万年的相处,对于司冥这厮,我虽不敢说已经熟悉到了骨子里,但是习以为常是肯定的了。
可是本神君不得不承认,这副耀眼的相貌,一举手,一投足,走到哪都是一副极美的画。
只是,这月黑风高的,不对,永夜城没月也没风。呸,这不是重点啦,重点是这厮怎么进来的?
难道我布下的那结界失效了?
“司冥上神,您这般不请自入的进入女子闺房——不觉得太有失您上神的身份吗?”
“不觉得。”司冥轻飘飘的回道。“我一直觉得我与小离儿的关系,已经很亲近了,不是吗?”
他说着一双潋滟的眸子里满是惑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