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满天的京都!
钱多多和査瑜的大喜之日,定在了六月初六,也就是下个月初。
在等待做新娘的日子里,闲来无事,她大多窝在这一方庭院里,看看书养养花喝喝茶,悠然自得地过着贵妇般的生活,半点不受侵扰。
谁又会猜到,这流言皆因她而起?
一连五日,钱多多的小院早早便熄了灯,每晚还让暗香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打扰。査瑜接连吃了五日的闭门羹,无奈之下只得歇在了别处。
査瑜心中疑惑,遣来小兰追问缘由。
小兰红着脸,支支吾吾好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査瑜无意中看到,小兰拿去洗的两件钱多多的衣物上有一片嫣红,才恍然大悟。难怪不让他进房,原来是……大姨妈来了!为何不对他直说呢?记得他还曾为她去超市买过“月月舒”。
过了两日钱多多便又生龙活虎起来。
这日一早,忽然冲进书房,吼出一句:“査瑜,我们生个孩子吧!”
“啪!”查爷手中的笔管掉了下来,落在昂贵的宣纸上,渲染开一面污渍,毁了刚写了一半的诗赋,也乱了他的心。
疯丫头!整日有玩不完的花样!生孩子?她一个姑娘家为何什么话都敢说?
“多多,别闹!”
“谁闹了?我是认真的!你看你们这个时代,连月月舒都没有,说多落后就多落后,还让不让我活了?”
“可这和……嗯,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啊!如果我怀孕了,那么接下来的十个月就不会来‘大姨妈’。十个月够长了,搞不好到时候我就能回去也说不定。”
回去??嗯?回哪里去?
查爷总算是理解了咱们钱家多多姑娘的异类思维方式。在她眼里,生孩子竟然不是为了传宗接代,而是不让“大姨妈”来临?
查瑜温和地笑着,从容地捡起笔管放好,只是耳根可疑的红晕出卖了他的云淡风轻。在听到“回去”二字,那温和的笑容倏地一僵,可惜兴奋中的钱多多错过了。
“你很想‘回去’吗?”
“当然!”
该死的!她都追着他来到了清朝,怎么还能念念不忘有朝一日能回去?行!不是想生孩子吗?如她所愿又如何?他倒要看看有了孩子,她还如何舍得离开这里,离开他?
“你想清楚了?”
“嗯嗯!很清楚!”
“确定?”
“十分确定!百分百确定!”
“好!”查爷一锤定音,随即交代一句:“这件事我会安排的。”
“真的吗?嘻嘻,那奴家今晚洗白白来为爷侍寝哦!爷是不是也该洗白白等着我?嘿嘿嘿……”
“咳咳……嗯。”
查爷俊朗的容颜升腾起红云,依旧笑得温和,三分腼腆,三分尴尬,三分纵容,终究在她期待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哦耶!”
钱多多竖起二指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欢欢喜喜地转身带着暗香映雪,再拉上小兰,逛京城去了。像往常一样,一逛便是一整天。
午膳时,査瑜问了句:“夫人回来了吗?”
德叔回了句:“还没有。”
査瑜望了望满桌的美味饭菜,有几样还是她平日爱吃的,可是那笑容明媚的女子却不在眼前,只剩下那张空空如也的椅子,登时便没了食欲。
他放下筷子,站起身。
“爷?”
“撤了吧!”
査瑜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朝书房走去。原来少了她,会让他食不下咽。德叔望着满桌一动未动的饭菜,再看看某个走远的背影,默默地示意在饭厅伺候的下人们撤了。
晚膳时,査瑜又问了句:“回来了吗?”
这次,德叔摇了摇头,没敢开口回话,却频频朝门外张望,希望钱多多的身影能忽然出现在眼前,免得他家主子又饿着肚子等人。
石头看着有点着急,不由上前说道:“爷!要不要奴才去找夫人回来?”
査瑜斜过来一眼,石头立时噤声,心底暗骂自己多事。别说偌大的京城想找个人不容易,就主子这一眼的态度,分明是宁可自己饿着肚子等,也由着主母逛得“乐不思府”吧!
“先撤了吧!”又是这一句。
德叔皱眉道:“爷!多少吃点!您已经一天未进食了,伤身呐!”
“吃不下。”
査瑜瞥了身边的凳子一眼,果断地起身走人。想到早晨在书房她说的话,忽然发现没有她在,吃饭也变成了十分无趣的事。
他想看到她偶尔使坏,却柔情满满的狡黠目光,想看着她丝毫不顾及形象地吃光他夹过来的每一样菜,想看着她……
黄昏的落日,穿透层层屋檐照射过来,满天霞光似火。査瑜缓步走在庭院中,不由怅然若失。一日不见如隔如隔三秋!
原来这般折磨人!
他知道,她在京城也有许多商铺,并不仅仅只有“济善药材行”,还有数家以经营脂粉、首饰、衣饰、香料为主的店铺。
最近这半个月,钱多多光顾的也大多是这些店铺。她要做什么,他自然心知肚明。可是,不免因为一整日见不到而心里空落落的。
这种小心思,又不好说出口。只能每日看着她乐呵呵带着丫鬟出门,然后等她回府,从午膳到晚膳,到月上枝头。
一日便也罢了,貌似这半个月时常如此。这便让査瑜不由地愈发害起了相思。
一次,他曾想随行。钱多多轻描淡写一句:“女人们去的地方,你去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