査瑜的脸孔微烫,眼神有些闪躲,别开头转身欲走,却被钱多多一把拉住。
“留下来!”
她的声音中,不是商议而是不容拒绝。之前她还一直想要躲避他的亲热,可是今时今日才明白,留给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若她还不懂珍惜,若她与他还要因为种种原因,而刻意疏离,那么两个月之后她或者他,定然会遗憾终身的。
“査瑜,今晚留下来!”钱多多重申了一遍,她的目光清澈坚定,不容置疑。
他何尝不想留下来?可他……
査瑜闭目,眉目间有痛苦之色,艰难说道:“多多,你知道我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
钱多多语调一变,喝问道:“是因为你知道自己要死了是不是?是因为你怕娶了我要了我,就会连累我是不是?到了今时今日,你才想起与我撇清关系,会不会太晚了?”
她苦笑,明知他是为了保护她,心里却真的很难过。原来在他心底深处,她并非是那一个可以与他并肩患难之人。他宁可选择与她划清界限,也不愿选择与她共赴黄泉。
査瑜,你真的爱我吗?若爱,为何还会拒绝留下?若不爱,又为何大难临头之际急于撇清?
似乎是她的话,说动了査瑜,他的身体僵硬在床边。任由她的手抚摸上他微皱的眉宇,任由她的唇万分温柔地轻轻覆上。
“査瑜,今晚我是你的。”
她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充满了无法压制的****,面对这样一个深爱着自己的女子,査瑜委实很难再保持理智。
“多多……你,莫要后悔。”
査瑜的眸色深了几分,他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是如何说出口的,本来是打算离开的,可话已出口,他便不想违背自己内心真实的意愿。
钱多多眉眼微弯,轻声说道:“不后悔!此生有你,无怨无悔。”
若是再有个属于他们的孩子,那她就真的死而无憾了。作为一个女子,能为心爱之人生育一个子嗣,繁衍后代,是最幸福的事。
只是可惜了他们那一个还未成形的孩子。两个月,若是她能拥有他的孩子,那该多好!
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孩子的事,甚至因为上次的意外,她和他都在有意无意间回避关于孩子的话题。是以,钱多多才会那般喜爱小旭旭,而査瑜又如何不是这般心理?也因如此,他才会主动为一个和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取名,并收为义子。
这一点,二人心知肚明,只不过谁也不愿揭破罢了。此时此刻,钱多多却强烈地想要拥有一个属于她和査瑜的孩子。
是因为那场文字狱即将到来的缘故吧?或者是因为,一场分离在所难免,他们彼此心里都很清楚。
査瑜会被牵连获罪入狱,他虽不是査嗣庭的嫡系,但也在九族之内。历史上的他,便是在这一场文字狱中意外身死。
可钱多多知道,査瑜的灵魂被封印在了玉镯内,死的只是肉身而已。他与她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因为她的血,而破除封印重逢……
所以,她不怕他死。
人生无常,因果循环。这是天机道人时常挂在嘴边的话,听得多了,钱多多自然也明白了其中的道意。她改变了主意,不再躲避他,而迫切地想要在今晚拥有他。
唯有如此,才能安抚她心头的恐慌。
衣衫尽数褪去,散落一地。她与他赤条条坦诚相见,她的眼神带着几分羞涩几分勇敢几分爱慕几分义无反顾,他的眸色……愈发深了。
许是酒精催发了****,许是即将面临的绝境让她与他都不再逃避,许是压抑许久之后的爆发。
她热情异常,他亦再无顾忌。
肢体疯狂的纠缠在一起,抵死缠绵,每一处吻痕,每一声喘息,无不带着浓浓的****,带着他们对彼此刻骨铭心至死不渝的爱恋。
她要他,热情又疯狂。
他同样要他,一遍又一遍。
那一晚,钱多多一直到天亮才疲倦地睡去。査瑜却盯着她熟睡的容颜,看了许久许久。
他的大掌,隔着薄薄的丝被,轻轻覆盖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对于这里有可能会孕育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他的内心里也充满了期待。
但,这话他绝不会说出口。
他怕,怕上次的意外,让她恨他、怪他、怨他……甚至一怒之下离开他,像上次一样。可他哪里知道,钱多多早就知晓了真相!
这或许就是相恋之人才会有的忐忑不安吧?越是在乎,越是害怕失去。
“多多,等我回来!”
窗外的天际发白时,査瑜轻柔地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下一吻,悄悄起床离开。
钱多多只睡了两个时辰,便已醒来。她顾不上身体的酸痛,第一时间便四处搜寻査瑜的身影,可是整个府里都找不到他。
査瑜离开的时候,并未惊动她们,是以她们并不知情。
“去把德叔或者石头找来。”钱多多急急吩咐。
不一会儿,德叔便来到了她面前。看到她焦急的神情,德叔微微一笑,心里很是宽慰,不由安抚道:“主母莫慌!爷一早带着石头进宫去了。估计傍晚时分才会回府。临出门前,爷特意交待过,会陪主母一起用晚膳。”
“哦。我知道了。”
钱多多心下稍安,看了看德叔,忽然问道:“德叔可知道族中有一位曾3次随驾巡游塞外,得先帝器重,亲书‘敬业堂’额以赐的‘烟波钓徒’?“
德叔愣了下,才道:“主母问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