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离开时,査瑜正在书房听李十一回禀需要他做的一系列麻烦事。他根本不知道这只是支开他的借口,更不知道他的新娘已经落跑。
从这一刻开始,査瑜便忙碌起来。
李十一得了钱多多的命令,所有大事小事尽数拿来让査瑜决定,不由让査瑜数次拿怀疑的目光看他。
“十一!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多多手下最出色的破军成员,她也给予了你足够的信任,可这几家商铺被陈家打压,依你的能力会处理不了吗?”
“呃,査爷!”
李十一呼吸一窒,忙低头解释道:“原本不是什么大事,但由于牵涉到陈家,属下甚至査爷和陈家的交情,故而难以下决断,还望査爷明鉴。”
査瑜不悦道:“公私分明这四个字,我想你应该懂吧?把主子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这才是你该做的!”
“是!多谢査爷赐教!”
李十一神情恭顺,丝毫看不出任何异样,其实心里正在叫苦连天。若不是小姐的吩咐,他才不揽这倒霉差事。
“瘟疫那件事……”
査瑜话题一转,李十一忙详详细细的将寒山寺的情况说了一遍。估算着时间,估计金裕他们已经将査逸引过去了,现在他要做的便是说服眼前的査爷也过去。
“爷,您的大公子之前也去了寒山寺,据飞鸿阁传来的消息,大公子他好像也沾染了瘟疫,只怕……”
李十一没再说下去,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点到即止。他抬眸,看向书案后面色平静的査瑜,却发现他袖口的手紧握成拳。
果然!査逸这个唯一的儿子,是他的软肋。他们家小姐可真有先见之明,把査爷的心思猜的八九不离十。
“逸儿他,怎么会去寒山寺?”
査瑜明显很担心,口气却很平淡。李十一却听得心头一震,不知道是不是査瑜突然起了疑心。
“这个,属下不清楚。只知道那日小姐刺了大公子一刀之后,大公子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心情不佳。或许,或许只是出去散心,不巧正好去了寒山寺赶上这场瘟疫。”
李十一这半真半假的话,顿时打消了査瑜的疑虑。他快步绕过书案朝外走。
“备车!”
“是!”
李十一心头一跳,立刻明白他已经成功说服了査瑜。忧心独子的査瑜,这是赶着要去救人。
在走出书房时,査瑜下意识地要回兰苑知会钱多多一声,却被李十一拦下。
“爷!小姐估计已经睡下了。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快点赶过去吧!万一施救不及,大公子有个意外的话,可如何是好?”
査瑜觉得这话有道理,只犹豫了下便决定先去救人。只是他这一走,再度和钱多多分离。
寒山寺。
金裕一盆水将昏迷的査逸泼醒,不等他跳起来发火,又快速地给他灌了一碗汤药。
这是一碗类似瘟疫的汤药,只是症状像,不会真的让査逸有危险。虽然大家都挺不喜欢这位査府大少爷,可是也知道他对査瑜的重要性,甚至钱多多有多宝贝这小子。纵然心里有气,也不会真要了这小子的性命。
“你、你给我喝什么?”査逸惊恐。
“毒药!怕了吧?”金裕没好气回了句,鄙夷的目光压根就瞧不起这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査逸愣了下,苦笑道:“是钱姑娘派你来的吗?也好,也好,以命抵命,是我欠她的。”
说完,他便认命一般地朝破庙里的稻草堆上一倒,真把刚才喝入腹内的药当成毒药,打算以死偿还。傻傻的少年,为情所困,宁可就这般死去,也好过每天痛苦地活着,承受内心的无尽煎熬。
金裕也是过来人,看到他这样,一肚子火气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发泄了。
“哼!愚不可及!”
丢下这句话后,金裕便转身消失不见了。不多久,破庙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逸儿!”
等死的査逸,听到熟悉的呼唤声,立刻睁开了双眼,正好看到査瑜关切的目光,和他着急替他把脉的举动。
“爹?”
査逸很惊秫,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这不是他的幻觉。他的父亲真的出现在他的眼前,这一脸的关切也不似装出来的。在他做了那样的错事之后,父亲居然还会担心他,这让査逸的心里又惊又喜又感动。
“别担心!有爹在不会让你有事的。”査瑜一边安抚査逸,一边快速地查看了一番病情,发现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才松了口气。
査逸瞬间眼中含泪,哽咽着说了句:“爹,对不起……”
“傻孩子!”
这一刻,父子二人心中再无芥蒂。査瑜一心忙着替査逸开药、抓药、配药、熬药……亲自照顾他唯一的儿子,同时还要兼顾寒山寺附近村子患病的村民,可谓忙得焦头烂额,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査逸的病情,加上他肩头的伤口,若不是有査瑜亲自照顾,他不会两天便又生龙活虎了。
年轻就是好,恢复的也快!
他病好了,却见到査瑜忙得整夜不能合眼,不是替村民把脉,便是为他们熬药,一副药一副药试过,死亡的人数还是在递增。
这不仅让査瑜大惑不解,也让査逸第一次见识了民间疾苦。他终于放下了架子,忍着脏乱恶臭,跟着李十一等人学着怎么照顾那些村民。
这场瘟疫,来势汹汹。整个村子总共才不到五百口人,短短两日,已经死了一百多人。朝廷也已派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