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件事阿三知道做错了,万死难辞其罪!我唯有……唯有……一死谢罪。”阿三猛地拔出一把匕首,反手一握朝心窝刺去。
钱多多倏地一惊,抬脚朝他手腕踢去,当啷一声匕首落地。
“你干什么?谁准你死的?你以为你死了就一了百了吗?你若真死了,那些被无辜牵连的百姓该怎么办?谁去解救他们?愚蠢!”钱多多怒喝。
“主子……”阿三伏地,泣不成声。
钱多多的心情沉重之极,不知自己当初派他去八王身边究竟是对是错。若非阿三认识马植,很可能八王就见不到此人,这么推断下来是不是八王就不会落得最终凄惨的下场?
哎……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天意弄人?
钱多多被阿三哭的心烦,上前踢了他一脚,喝止道:“哭什么哭?该哭的是我才对!你还好意思哭?不许哭!告诉我,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阿三抽搐道:“没……只有马大哥一人知道。”
“蠢货!谁让你告诉马骏的?难怪他怕我杀了你!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阿三忙道:“马大哥事先并不知情,若非我害怕主子责罚不敢前来,马大哥也不会将我藏在庄中。此事与马大哥无关,都是阿三一人之错!”
钱多多问道:“马骏与马植既是兄弟,那他会不会……”
阿三色变道:“不会不会!绝对不会!马大哥绝对不会背叛主子,做出任何对主子不利的事!阿三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哼!你的人头很值钱吗?比得了成千上万的无辜百姓重要吗?”
阿三伏在地上,闷声不吭。
钱多多道:“这件事我要好好想想。马植虽有私心,游说八王谋逆,可也不得不说此人眼光独到,若是能为我所用……”
“阿三愿将功补过,听凭主子差遣!”
钱多多瞥他一眼,思忖道:“你与他非亲非故的,又是八王身边的人,只怕不足以取信于他。此事还需马骏出面才行!你不妨为他们二人牵桥搭线,传信递话。”
“是!阿三一定办好此事。”
“这件事我还需当面嘱咐马骏一些细节!养马庄在哪?带我去见识下。”
“就在永清县!阿三这就去备马车!”
“不用!你我二人骑马去!”
“这……不妥吧?万一主子有个闪失,香姑娘若是知道了,还不得杀了我?”
“啰嗦什么?快去!”
两匹马,一男一女,悄悄出了客栈,沿着雄关直奔霸州。永清县就在霸州的北部。
傍晚时分方才到达,马骏听到门房来报,慌忙带着庄内家眷出迎,却见庄外大片的草原上,一名素衣女子正策马飞驰,她口中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再看看四周,发现这位素衣女主子,竟然不是坐马车来的,而且身边也只跟着阿三一人,当场吓得腿脚发软。
“阿三!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让主子只身犯险前来?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向香姑娘交待?”
阿三苦着脸道:“主子执意如此,我有什么办法?”
“你不会劝着点吗?”
“怎么没劝?也要主子肯听才行啊!”
马骏忙问:“来的路上可有什么意外?”
阿三回答:“没有。我与主子骑马直奔此地,路上倒也风平浪静。只是……只是主子已经知道你和马植的关系,这次就是特意为此事而来。”
马骏脸色变了数变,阿三眼见,急忙将其中经过详细告知。马骏听完后,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
“都是你办的好事!”
“是是是!全是阿三一个人的错!马大哥大人有大量,别跟小弟一般见识。”
这时,钱多多正巧跨马而至,开口道:“别骂他!是我的主意!”
马骏呼吸一窒,无奈道:“小姐身份特殊,出门在外还是当以安全为重!”
钱多多转移话题道:“这些是你的家眷吗?别这么劳师动众,我有事要单独和你说。”
“是!”
马骏让众人退去,引着钱多多进了庄内正厅。名为:养马庄。实则这里是马骏和其家眷的住所,庄外有大片草地,这里才是放羊牧马之地。钱多多刚才已经在那片草地上奔驰了好一会儿,没有人跟进跟出,彻底放松了一回儿,体验这辽阔草原策马狂奔的乐趣。
天色已暗,马骏的家眷也颇通人情世故,眼见马骏对此女毕恭毕敬,自然不敢怠慢,早已张罗了一桌丰盛的酒菜派人送来。
马骏的妻子王氏,便在一旁服侍。
钱多多、马骏、阿三边吃边聊,随后三人趁着夜色又去探查了一番此地密道,当日便歇在庄内不提。
钱多多自来了永清县后,绝口不提马植一事,马骏内心忐忑整日战战兢兢跟前跟后,唯恐哪里不周到。晚上陪着夜探密道,白日陪同游山玩水。
永清此地风景如画,温泉更是一绝。钱多多来此之后,最喜欢做的两件事,一是在庄外草原上策马奔驰,二是泡温泉。
马骏唯恐她有任何闪失,寸步不敢离,就连她要泡温泉里面有王氏服侍他也要守在门外。钱多多说了几次,这胖子就是固执不肯离去,她也没辙。倒是钱多多和王氏很快熟络了,拉着她一起下水。马骏在门外听到二人嬉笑声,当晚回去后便将王氏好一顿数落,吓得王氏之后在钱多多面前,便唯唯诺诺再也不敢有丝毫逾越之举。
夫妻二人皆如此战战兢兢,令钱多多颇觉无趣。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