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眼神一黯,道:“尽人事听天命吧!所以在战乱之前我们的动作要快,当务之急是古战道的疏通,这件事是重中之重,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此事办好。”
“什么古战道?”金裕问道。
钱多多道:“晚上便知!此事容后再议!目前有几件事也是刻不容缓的,首先全国的米粮从现在开始大量收购,囤积,两年之内只许内销,半粒米也不许外售。这事照常交给金裕负责,钱财方面映雪配合。”
“好!”金裕应声。
“是!”映雪接上。
钱多多接着道:“第二件事,便是九王爷募人养马这件事,我在泉州的时候已经传令让我们的人接手,现在是谁负责?”
马骏忙道:“回禀小姐,此事是我负责的!”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可知道若战事一起,战马的优良便显得尤为重要。九王要的不是马,他要的是白花花的银子,借着养马想从中牟利,简单!上等马低价买入,下等马高价卖出,中间让他得个回扣就是,但是,上等马要给我留着,有多少留多少,钱从帐里出。”
“属下谨记!”
钱多多又道:“第三件事,青梅!我让破军三小组去找的东西找到了没有?”
“目前还没!”
“加派人手,务必在我逗留此地期间找到。将来这种东西会有大用处。”
“是!可是……小姐说的这种东西十分罕见,破军成员连寻了数月还是一无所获,一直将人员耗费在这里合适吗?”青梅为难。
钱多多转向査瑜问道:“《易经》中有句:泽中有火,上火下泽。澹远,你知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东西?哦,对了!《武经总要》里也提到过:以蓄猛火油,用以御敌。说的也是此物!可知什么地方有此物吗?”
査瑜微思忖道:“《梦溪‘高奴县出脂水’,即此也。生于水际沙石,与泉水相杂,惘惘而出,世人以雉尾甃之,用采入缶中。颇似淳漆,然之如麻,但烟甚浓,所沾幄幕皆黑。余疑其烟可用,试扫其煤以为墨,黑光如漆,松墨不及也,遂大为之,其识文为‘延川石液’者是也。此物后必大行于世……”
钱多多忙道:“没错!正是这‘延川石液’!我称此物为‘石油’!怎么早没想起你来呢?快写下来!不!还是去书坊多买几本沈括的《梦溪笔谈》,青梅!”
“是!奴婢即刻去办!”
“等一下!澹远博闻强记,有他在旁指点想必能加快寻找的速度!这样吧!澹远!过了今晚你和青梅亲自走一趟。附近的地形破军成员已经摸得七七八八,哪里有山林哪里有湖泊,若有需要你直接问就是。”
“好!”査瑜点头。
钱多多又叮嘱道:“此物易燃,切记不要带火种!我可不希望你们发生什么意外!青梅!保护好澹远!”
“奴婢遵命!”
“去吧!其他人现在各自回房休息,今晚子时有行动,马骏留下!”
“是!”众人应声。
査瑜没动,望着钱多多的目光深了又深。一别三年,他的多多果然不同了。
钱多多看出他的怔忪,握住他的手,给了他一个“稍后再解释”的眼神。査瑜这才微微一笑,释然了。不管如何,只要他们始终在一起就好。
马骏当然看出这二人的互动,一时尴尬不已,想要退出房间,又恐违抗钱多多的命令,不由进退两难。
“马骏!坐吧!别那么拘束。”
“属下不敢!”
“坐!”
“是!”
这些人一个个的,真让钱多多头疼。客客气气说话他们推来让去,非逼着她下命令才肯乖乖听话。
“阿三在哪?”
钱多多忽然一问,刚刚将半个屁股坐在凳子上的马骏,闻言登时又满头大汗地站了起来。
“小、小姐怎么……”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阿三被你藏了起来是吗?”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钱多多眼神一扫,马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时抬袖擦着满头大汗。这可是数九寒冬天!他居然吓成这样!
钱多多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行了行了!想必是阿三怕我责备他办事不利,才求你收容的吧?我原本也没想到这一点,可是刚才我在说九王多嫡时,你由始至终一言不发神色平静,似乎大家都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而你却显然不这么想。我当时心中疑惑,直到不久前我突然想起来,阿三与你是同乡,我没记错吧?”
“小姐智计无双料事如神,马骏甘愿受罚!”
“起来!让阿三明早来见我!”
马骏大惊:“所有责罚属下愿一力承担,只求小姐念在阿三对你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他一死。”
钱多多扶额道:“我只是有话问他,又没说要杀他,你这是做什么?让他来见我,这事便揭过不提。那****在泉州说的话,也是正在气头上语气才重了些,下面的人传话可能曲解我的意思,才让阿三如此惶恐不安。放心!我又不是暴君不会动不动就要人性命。”
“小姐真的不怪罪阿三吗?”
“真的!”
“不杀他?”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他了?”
“传话的人说,说,小姐要扒了他的皮……”
“我那是气话!气话也能当真?”
“小姐……”
“有完没完?还不快去!”
“是,是是!”
马骏又惊又喜地爬起来,赶忙找阿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