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之中。
钱多多带着小武一直走入帅帐,期间有数次士兵欲待阻拦,却在看清是钱多多时,纷纷放行。
“啊!姐姐!你的身上怎么都是血?他,他们……”丫鬟若兰一见之下,顿时大呼小叫起来。
“去请军医!”
钱多多吩咐了一声,小丫鬟急忙转身去了。她又示意小武将怀里抱着的方明放在帐中唯一的那张床上,自己坐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方明,内心一阵愧疚。
是她太大意,那些黑衣人分明是要去杀澹远的,她却只顾重逢的喜悦,完全忘记了当时的凶险。这才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黑熊,害的方明为了救她而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一介书生,身体这么弱……
“表妹!”
闻讯赶来的査瑜,一进帐中便不悦地拉长了脸。钱多多闻声回头,起身迎来。
“军医呢?怎么没来?”
査瑜紧张道:“你受伤了?”
钱多多摇摇头,道:“我没事,是澹远被一只黑熊伤到胸口,虽然已经包扎,可到现在他还昏迷不醒,我担心他失血过多有性命之忧。”
査瑜冷道:“他受伤与我何干?来人!准备马车,送方公子离开。”
“慢着!他伤得这么重,现在让他离开岂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我说了,他的死活与我无关。”査瑜坚持。
“如果我一定要救他呢!你若不能容他,便连我一起赶走好了!”钱多多更坚定。
“你……”査瑜气道:“我只答应你‘去去就回’,可没答应让你带两个外人来军营。”
“事出突然!我也没想到他会在半路遇到袭击,这五台山不仅有野兽,还有来路不明的杀手意图要他性命,我也很想知道这些黑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査瑜心里自然心知肚明,却面色无常道:“他遇不遇袭,与我何干?”
钱多多想了想道:“査瑜!不管怎么说,先请军医过来好不好?这样吧,只要你肯让方明留下养伤,我答应你心甘情愿留在军营,没有你的同意绝不离开,可以吗?”
査瑜眉目微挑,显然这样的条件让他动心,这才抬手示意亲随青龙去请军医。
这里是他的地盘,没有他的命令,别说是丫鬟若兰了,就算是钱多多亲自去,只怕也请不来军医。钱多多见若兰迟迟不回,细想便猜到了这点,所以才提出条件,否则査瑜真敢连夜让士兵准备马车把人送走,那方明的性命……
钱多多不敢去想,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她就更对不住他。
这次,军医很快便赶来了。
等军医查看过伤势,又重新为方明清洗伤口、上药、包扎之后,又开了药方,嘱咐了服用之法,这才离开。
査瑜和钱多多又在争执。
“来人!把他抬走!”
“査瑜,你又要做什么?”
“这里是将军大帐,平日处理公务皆在此,他一个外人在这里不合适。”
“他只是一个病人……”
“病人也会听会看,何况他还带着下人。万一军中机密传了出去,如何是好?”
钱多多还没说话,小武几乎气得吐血。这话分明在说他是奸细,来窃取情报卖国求荣的。他们方家几代忠良,自家公子也是饱读诗书,岂会做这种事?
小武刚要上前争辩,却被钱多多一把拉住。
“好好好,在他伤好期间,他在哪我便在哪,如果你执意如此,那我也只好跟着他一起搬出去。”
“不行!”
“那就让他住这里!”
“更不行!”
钱多多叹气,倘若不是方明性命垂危,她必然不会这般容忍査瑜。
“査瑜,帐中这么大地方,他只是占用一张床而已。这张床是你的没错,就不能暂时借给他用来养伤吗?何况大帐外面有重重守卫,他一介书生想出去也难,更别提传递什么消息了。我保证,只要她伤势痊愈会立刻送他离开军营。在他养伤期间,你若有机密事务,也可暂去别处。我以性命担保,他和小武就算听到了什么机密,也绝对不会泄露半句。这样,你满意了吗?”
二人对峙,好半天帐中针落可闻。
“好吧!但是你不可以住这里。”査瑜妥协。
“为什么?我要留下照顾他,当然也要住这里。”钱多多反驳。
“不许!男女授受不亲!”
呃……好吧……该死的清规礼教!
“那我住哪里?”
“当然是我住哪里,表妹便住哪里。”
査瑜说这句话的时候,床上的方明正好苏醒过来,査瑜不待钱多多再开口,上前一把拉着她朝帐外走去。
“若兰,你留下!”
钱多多只来得及说了这么一句,帐中小武、若兰、青龙面面相觑,随即各忙各的去了。
上万大军回归,整顿军纪,清点人数,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已经让査瑜和钱多多忙成一团,不说还要每日巡视军营,商议需要精简的兵力。
钱多多为了那场赌约,忙得焦头烂额。加上身边时不时有一个追着喊着要拜师的周向南,愈发让她头疼不已。
一连几日,钱多多也只是在査瑜的陪同下,才能在百忙中抽空前去探望方明,所幸方明的伤势正在渐渐好转,可是两个人却始终没有机会单独说话。
其实,査瑜的住处就在大帐不远。
一应公文、军务以及生活所需,也都送来了这里,钱多多自然不可能与査瑜同床而眠,事实上,她这几夜几乎都在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