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顿时让金裕眼中多了几分神彩,他笑了笑道:“是啊!她还在!幸好、幸好……”
三女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对了!册子没有遗失吧?”金裕忽然问。
青梅摇了摇头,转身出去了一趟,也不知从哪里翻出那几本搜集来的情报册子,笑着放在了金裕面前。
“你藏哪了?”
“茅厕!”
噗嗤!映雪和暗香齐齐忍俊不禁,藏在那个地方,难怪没遗失。谁会想到这么重要的东西会放在那种臭哄哄的地方。
金裕嫌弃地掩鼻,道:“还是你收着吧!飞鸿阁的事抓紧时间去办。她既然想要一个‘但凡有风吹草动便能第一时间知悉’的什么网,按她的吩咐去做就是。”
“是!金爷!小姐对飞鸿阁的人选要求不高,只要能给我们提供可靠的消息,我们可以付给相应的酬劳,人选不是问题,消息来源也不是问题,只是钱财方面……”
说到这个问题,青梅有些为难。
金裕望着盒子里仅剩的那两锭金子,也是苦笑:“只剩下这么点,能管什么用?账目上一时半刻凑不出现银来,飞鸿阁的事又延误不得。若是我们早有防备,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我想想办法。”
“金爷!这个……”
映雪刚将一枚铜钱亮出来,金裕猛地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她的皓腕,急问:“哪来的?”
“小、小姐给的呀!”映雪吓了一跳。
“哈哈哈……真是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啊!”金裕大笑起来,捏起那枚铜钱,觉得这真是天下最好的宝贝,谁拿十万两黄金来,他也不会换的。
金爷是不是疯了?三女面面相觑。
笑了好半天,金裕才察觉自己状似癫狂,干咳了一声,亮着手中的铜钱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三女齐齐脸色一黑,这不就是一枚旧铜钱吗?
金裕笑道:“这可不是普通的铜钱!身为大清子民,你们总该知道‘泰兴钱庄’、‘汇宝钱庄’,都由官方经营。民间也有私人经营的钱庄,其中有一家‘永安钱庄’听说过吗?”
映雪点头道:“难道是短短两个月之内,在大江南北接连开了十几家分行的那个‘永安钱庄’吗?”她掌管账务,对此自然不陌生。
“正是!‘永安钱庄’恰好在你们家小姐名下。”
“什么?”
“怎么可能?”
“不会吧?”
面对三女的大惊小怪,金裕得意笑道:“不过你们小姐故弄玄虚,换了个‘钱百万’的名字。我手中这枚小小的铜钱,就是能随意调动‘永安钱庄’现银的信物,放眼天下,只此一枚!”
闻言,三女齐齐错愕,一脸难以置信。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哈哈哈!我就知道多多不会陷害我,让我无家可归身无分文的!你们看看,这不就是钱吗?区区一个金府算什么?有了这个信物,就有了银子!只要有银子,爷想要多少女人都行!哈哈哈……”
金裕越想越得意,三女无语。开遍大江南北的“永安钱庄”就是用来给这位爷找女人的?
“呃,金爷!银子是小姐的。”映雪提醒。
金裕笑声一窒,抬眸望来,青梅暗香也跟着连连点头,他这才发现自己高兴过头了,干笑起来。
“那个,我又没说不是。你们也知道,我的银子大半都被她拿去送人情了,又是因为她才害的金府遭此横祸,于情于理怎么着也该对我有点补偿吧?我花‘一点点’她不会说什么的。再说了,你们家小姐就不是爱钱的主,你看她花钱如流水的样子,啧啧,爷看着就心痛!放心好了,我不会耽误正事。”
他这么一说,三女自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心底却是暗暗提醒自己,要留心这位爷乱花小姐的钱。
暗香忙道:“崖底那两百余人的米粮消耗,每人每月按两石两千文来算的话,一年便达二十四贯之多,即为二十四两白银,何况人数还在日益增多。崖底的存粮已不足五日之需,米仓和商铺里的米粮也被査大人数日前搬空,如何是好?”
金裕皱眉道:“钱财目前不是问题,至于米粮……太原其他富商手中想必还有存粮,大不了给出比市面高出的价格购买,先凑齐两百石解决燃眉之急再说。”
暗香接道:“两百石米粮也只够一个月所需,而且运送米粮存在一定的风险,容易暴露崖底秘谷所在。”
这确实是个隐患!
金裕想了想,说道:“那就派人易容乔装,沉着夜色分批押送,尽量避人耳目。还有,派去的这些人要可靠才行。”
“奴婢觉得用外人,不如用崖底那批人。”暗香提议道:“小姐不是也说这些人缺乏实战经验?再说他们也不能永远不见天日,不如这次让他们一试。只要路上不惹人起疑,进了迷雾林便安全了。”
“行!就照你说的去做吧!”金裕点头。
“还有一事!”
映雪刚一开口,金裕便怪叫起来:“怎么还有?飞鸿阁和米粮的事,不都解决了吗?”
“方明还在太原府!”映雪提醒。
“他在哪跟我有什么关系?”金裕没好气道。
“我们是不是该设法救出小姐?”好让他们夫妻团聚。青梅把这句话留在心底没说,其实大家心知肚明。
“不救!”
金裕扔下一句话,气呼呼地离开,转去自己房里更衣了。三女对视一眼,齐齐一叹,表示对金爷的阴晴不定很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