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上官晏无声攥紧了双拳,猩红的眼底是一阵阵尖锐的刺痛感,就在一个小时前,吴丽丽还说想要吃东西,那应该就是她在改变主意了啊?怎么会突然趁他不在去做了流产手术!
景慕琛叹了口气,从裤兜中掏出了一张白色的收据,将它递到了上官晏的眼前。
上官晏放开拳头,伸手接过那张收据,上面清晰的写着,“2014年12月21日,第一人民医院,妇科,刮宫手术,吴丽丽,女,26岁……”
他的双手开始不停的颤抖着,两道英挺的眉也死死地皱在了一起,原本温润又英俊的脸庞,突然间就显得失魂落魄起来,而眼底却是腥红一片,狰狞的痛苦着。
突然,他将单据一扔,抬脚就往1901号病房里冲去。
身后的景慕琛一怔,随即也快步跟了上去。
。
1901号病房里,吴丽丽已经醒过来了,她躺在病床上,两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一副虚弱又悲痛的模样。
苏若晚坐在病床边上,正要开口,房门“嘭”地一声被人从外面直接撞了开来。
“吴丽丽!”上官晏疯了一般的冲了进来,他头发凌乱,两眼猩红,盛怒地伸手指着病床上的吴丽丽,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个女人,你真的是好狠啊!你凭什么要把我的孩子拿掉!那是我的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没有权利就这么把它拿掉!”
苏若晚被他这幅吃人的样子吓了一跳,身后,景慕琛紧跟着走了过来,他一把拉住上官晏,低喝道,“上官,你发什么疯?痛苦的是她,你有什么权利在这里大吼大叫的?”
“凭我是孩子的父亲!”上官晏咆哮着,他狠狠地甩开景慕琛的手,眼睛看向苏若晚,又看向了景慕琛,痛苦和失落让他失去了理智,脱口而出道,“你们是我最敬重的大哥和大嫂,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么残忍,要帮她去拿掉我的骨肉?”
苏若晚因为他话语中的指责而皱紧了眉,看着上官晏脸上那一副落魄而又痛苦的模样,她的内心也泛起了丝丝得不忍,张了张嘴,支吾着就说道,“阿晏,其实,我们没……”
“上官晏!”吴丽丽直接开口打断了苏若晚,她同样咬牙切齿地看着上官晏,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给我闭嘴!你凭什么去指责别人?这个孩子根本就是被你给杀死的!是你自己亲自撒下的恶果!如果不是你做错事,把它带到了这个世界上,我又何必受这种切肉的痛苦?你根本就是一个刽子手!是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苏若晚看吴丽丽越说越激动,忙安抚着她道,“吴姐,你先不要激动。”
外面的护士跑了进来,严肃的看着上官晏说道,“病人刚刚做过流产手术,现在身体非常地虚弱,需要卧床静养,请你不要大声喧哗,影响病人的休息!”
苏若晚一脸尴尬,对着护士点头又哈腰,好声好气的将她送出了门。
关门再回来后,苏若晚叹了口气,说道,“阿晏,我知道你也很难过,但是……最最难过的难道不应该是吴姐吗?她不仅要承受心里上的痛苦,还要多承受*上的折磨!她刚做完手术,不能激动,为了让她的身体尽快地康复,不要落下病根,我请求你,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以后,你还是上官家的大少爷,你也会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孩子的,你就把这个孩子忘记了吧,行吗?”
吴丽丽冷哼一声,将头转了过去,看着窗外。
上官晏看着吴丽丽的侧脸,窗外的冬日晨光刚好从玻璃外透射了进来,将她挺立的侧面蒙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看起来有一些朦朦胧胧的美感。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竟然就在刚才,残忍的将他的亲生骨肉从身体里摘了出去!
他愤怒的睁大了眼睛,双手紧握,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转身就推门走了出去。
。
上官晏冲出了病房。
医院门口,他坐进驾驶室,不一会儿,白色宾利就如一道离弦的箭一般开了出去。
刚才吴丽丽的那一番话在他的脑海不停重复着,“你根本就是一个刽子手!是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愤怒和痛苦就像个恶魔一样夺走了他的理智。
上官晏脚底疯狂地踩着加油,白色宾利在清晨的高速路上以150迈的速度横冲直闯着,车速越快,他就觉得内心的痛苦似乎少了一分。
很快的,车后就跟随了几辆警车,甚至还有警察拿着喇叭高喊着让他停车。
听到身后警车呼啸的声音和警察的警告声,上官晏猩红着眼睛,直接将车速提到了200迈,整个车身就像要飞起来了似的,让他领略到了一股风驰电掣的爽感。
就在这个时候,左边的交叉路口突然冲出来了一辆黑色轿车,速度也极快,上官晏瞬间猛转方向盘,黑色轿车擦着他的车身,蹭出了一片噼里啪啦的火花,而身后的另一辆车也刹车不及,狠狠地拦腰撞上了白色宾利。
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后,上官晏感觉车身猛然一震,他的头一下子就被甩到了车窗上,侧脑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一阵剧痛袭来以后,安全气囊猛地蹦开了,上官晏双眼一闭,鲜血瞬间弥漫了他的侧脸,整个人也没有一点儿的意识了。
。
第一人民医院,1901号病房。
看着上官晏离开后,吴丽丽呼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