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修羽回到炎王府,心里总是忘不了那个胖胖的美丽女人,他忍不住问了身边伺候的人,竟然惊奇的发现,这几年严清歌逢年过节,都有朝府里送礼物。
他叫人将那些礼物拿上来,基本上都是绣品。
她送不起那些昂贵的金银珠宝,只能送自己亲手做的绣品。有时候是一盒子漂亮的荷包,有时候是各种绣画,有时候是漂亮的扇袋、发带等物,每一样都用得上好的料子,做的精致漂亮,比炎王府里自己养的那班绣娘做的都要好。
“送礼来的那个严家娘子说了,全是她自己做的,虽然不值钱,也是一片心意。”炎修羽的贴身侍卫机灵的说着。
炎修羽修长漂亮的手指慢慢的抚摸过膝盖上暗蓝色的发带,心里轻轻的柔软起来。
过了几天,严清歌的门前来了几个下人,穿衣打扮和气势,比一些普通人家的少爷都要强,他们抬进来一个大大的箱子,道:“这是我们宁王爷赏给两位小主子?的。”
箱子一打开,里面全都是各种平民之家根本无法接触到的精制玩具,杏杏一看就错不开眼睛了,扑上去抱住:“妈妈呀,快点收下来吧。”她知道严清歌最讨厌受人恩惠,平时基本上不收人礼物的,所以赶紧先行一步。
严清歌看见杏杏这个样子,心里有些酸,这个世界上她最对不起的就是两个孩子了。铭儿那么聪明,因为她看护不力,成了傻子,而杏杏本来应该是王公世家最受宠的嫡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连这样的玩具都头次见。
她在心里叹口气,反正是宁王爷送的,她受宁王爷的恩惠太多了,这辈子都还不完,债多不愁,那就继续欠下去吧,便对送礼来的人道过谢,收了下来。
杏杏高兴的什么一样,这一下,她就成了整条街上玩具最多的孩子啦!
因为这件事,严清歌想了又想,最后熬了半个月夜,黑明白天的干活,终于绣出来一副活灵活现的将军狩猎图,花了一百多两银子,请人用香檀木镶嵌成一个小小的桌上屏风,带着杏杏和屏风,去了炎王府。
恰好炎修羽在家,听到严清歌来了,心下一颤,赶紧叫人请她进来。这一个多月,他做的梦不再是北地风光,而改成了严清歌。他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算命的说他命里孤煞,不宜娶妻,之前定亲的好几位京中贵女,都莫名其妙在成亲前死了,加上他不知疼痛的怪病,还不知道再能活多少年,也渐渐的歇了那条心,他还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对女人动心呢。
杏杏看着炎修羽,知道他是送自己玩具的人,也听严清歌耳提面命的说起过炎修羽对他们娘几个的救命之恩,歪着脑袋轻轻跪下来,跟着严清歌拜了拜:“见过王爷恩公大人。”
炎修羽被她逗得有些开心,问她:“玩具还喜欢么?”
“喜欢!好喜欢!”杏杏开心的说道。
炎修羽最喜欢这样机灵的孩子了,索性将她抱在膝盖上,听她说话。杏杏人小鬼大,这么个小丫头,竟然跟炎修羽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上了。
等严清歌他们离开以后,炎修羽看着桌上的屏风,忽然觉得,若是他早年娶了妻子,现在的孩子,怕是也会跟杏杏一样可爱吧。可惜的是,他可能这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自打从草原上回到京城以后,炎修羽顶着宁王爷这个名头,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做,每日里只是闲逛。
这几天,他总是管不住自己的脚,跑到坊市里严清歌开的哪家严记绣坊去,在严家后院里逗一逗杏杏,晒一晒太阳,喝一喝茶,和流窜在各家的流浪猫狗大战三百回合……
以前在草原的时候,他也是这么经常懒洋洋混迹在各个部落里,和那些蛮人们一起嘻嘻哈哈过日子,反倒回了京城得端着,现在这样,真好!
不知不觉,市井间就有了些风言风语的传闻。
如意听见了,对严清歌道:“大小姐,你说宁王爷总是来咱们家,是什么意思啊?”
严清歌听了,笑着对如意道:“我一个带着孩子的妇人,又这么肥胖,浑身是病,难道你以为恩公能够看上我么?他哪怕想娶天家公主,又有何难。他只是喜欢小孩子,想和杏杏玩耍罢了,等杏杏再大点,恩公自己就知道回避了。”
有一天,炎修羽在和杏杏玩耍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严清歌的大儿子朱铭,竟然很有武艺天分。
他是个人来疯,给杏杏耍拳玩,旁边一直在默默看着的朱铭看过一遍,居然似模似样的跟着打了出来。
炎修羽好奇极了,就开始教朱铭打拳,这一下他被惊喜到了,朱铭学得快极了,只是教了几遍,便完全掌握住要领。于是炎修羽又多了个新的爱好,就是教自己的“傻徒弟”,有了这件事,他每天都要来严家绣坊,比之前来的更勤快些。
没多久,炎王爷便找炎修羽谈心了。
“修羽,你每天都要去严家绣坊,是看上那家的女主人么?”
炎修羽没想到自己哥哥这么单刀直入,忍不住耳朵红了红,但最终还是决定不瞒他:“是的,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她开口。”
“看上了的话,就提亲吧。她出身严家,祖上是教化四方的天下师严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