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概一个多时辰,里面才走出一个满头大汗的婆子,道:“娘娘,孩子下来了,是个女孩儿。”
听那婆子口气就知道,孩子没保住,但大人的情况应该稳定下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就有个郎中出来,跪在严清歌跟前,道:“娘娘,里面的白鱼娘子醒来了,她的血暂时止住了,这几天不出现特别情况,性命不会有大碍,但身子虚得很,需要好好保养,以后怕是都不能生了。”
严清歌却不叫他起来,目光冷淡的在他身上扫视着。这郎中被严清歌看的一背都是汗,心里忐忑极了。
“今天她到底是怎么了?”严清歌问道,白鱼方才尖叫的样子明显不对劲儿。
郎中提心吊胆,道:“小人瞧着,白鱼娘子估计是被吓住,掉了魂儿才这样的。”
“掉魂儿?若真是掉了魂儿,叫个神婆来喊一喊就是,要你何用!”严清歌冷笑一声。她可不信白鱼是被蓝童一个小孩儿吓了一下便掉了魂,肯定是有别的什么缘故。
那郎中身上筛糠一样的抖:“娘娘饶命,小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素来只擅妇科,对旁的并不怎么精通,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解释白鱼忽然出现了这种诡异的状况。
严清歌思来想后,道:“我们回去了吧。”
等她走后,那被吓软了腿脚的郎中才慢慢的自己爬起来,岂料才进屋坐下来,还没来得及喝口水,便被另一个郎中从里面冲出来拉住:“不好了!白鱼娘子突然血崩。”
严清歌人还没回到自己院子里,就接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白鱼和前几天的紫环一样,产后忽然血崩,眨眼人就没了。
这消息气的严清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事情怎么可以这样?
那来通报的女人满身,哼唧道:“娘娘,既然事情已经这样,蓝童少爷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严清歌想起蓝童被人抓走,道:“将他送来我这里。”
紫环和白鱼死的不明不白,之前紫环还能说是被鞭炮声惊住了,白鱼这边儿别说蓝童到底有没有撞到白鱼,即便是真的不小心碰到她,也不至于被弄成让郎中说她吓掉魂的级别。
天色已经很晚很晚了,为了怕夜里着火,院子里的花灯基本都是收起来了,只有廊下还挂着一派灯笼照明。
蓝童满脸泪痕,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被婆子抱着,抽抽搭搭到了严清歌这边儿。
蓝童长的跟严松年挺像的,而且性子也跟严松年差不多,很懦弱,没什么主见,是个胆小的人。但他比严松年好的一点是,他没人惯,所以并不自私,很多时候还是非常照顾身边的人的。
看蓝童吓得不轻,严清歌柔声问了他几个问题,结果蓝童颠三倒四的说着,什么都没说清楚,他的年纪到底还是不大,又被一吓,吓得都糊涂了。
看护蓝童的丫鬟忽然灵机一动,道:“娘娘,我记得陈家少爷跟蓝童少爷呆在一起,不如叫来陈家少爷来问问情况。”
严清歌这才想起来,蓝童同父异母的哥哥陈宝玉也在炎王府,跟蓝童呆在一起。
她犹豫一下,便叫丫鬟将陈宝玉喊来了。
陈宝玉显然是担心着弟弟,并没有睡觉,很快便衣着整齐的到了。
“娘娘,这件事不是弟弟做的,他根本没碰到那位娘子的身子。”陈宝玉一来,就急不可耐的说道。
“哦。到底是怎么回事?”严清歌问道。
“我和蓝童弟弟在外面看花灯,蓝童弟弟跑得快,我在后面追,让他小心别摔了,他从前面折返过来,说有个女人在哭,我们一起走过去看,发现是一位娘子靠着墙流泪,然后一堆人就跑过来了,非说是蓝童撞了那位娘子。宝玉可以保证,自己一直看着蓝童,蓝童离那位娘子最近的时候,也隔着一间屋子的距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