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光是那马车上的一套家具就价值不菲。
其材质用的是颜色润泽,红的微微发黑的红木,且样式非常古朴,观其种种细节,应该是古董,起码有四、五百年历史,保存的非常好,有市无价。
京里一些不太上得了台面的小贵族世家,能收集这么整套,就可以做传家宝了。
更别说,这里面还有一座御赐的宅子,跟京郊庄园了。
严清歌越听,心里越是惊。
皇家绝不会无缘无故的给她这么厚重的赏赐,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这样的重赏之下,肯定埋藏着什么能跟这重赏对应的事儿。
她这几天和炎修羽常常见面,不是炎修羽来严家,就是两人一起出去游玩,所以,她可以保证,绝对不是炎王府那边的问题。
一个名字在严清歌的唇边呼之欲出:严淑玉!
终于,长长的礼单被念完了。
严清歌磕头谢恩,给了宣旨的公公们打点过银子,送他们离开后,脸上挂着的笑容,立时消散。
“我去写封信,叫人即刻给炎王府送去。”严清歌的脸上,一片铁青。
她一定要知道,宫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皇后忽然给她送来这么厚的赏。这份赏赐,已经不能用烫手山芋来形容了,简直就像是一大碗砒霜,莫名其妙被摆到她面前。
如意有些茫然,不知道严清歌为何得了赏,反倒如此的忧心忡忡,问道:“大小姐,这不好么?”
“无功不受禄,天上不会白掉馅饼。”严清歌写完信,叫人加快给炎修羽送去,自己的眼神里,也现出一片茫然之色。
她的婚礼因为是皇家指婚,且涉及到一位王爷,所以一切婚礼事宜,都被交给礼部承办,严家大可以撒手不管,连嫁妆都由礼部出。
这种情况下,等若严清歌的婚礼,本就是大周的皇家在负责,正常来说,皇后给她赏嫁妆,给礼部下条旨意就可以了,偏生这么的叫人将东西送到严家来,当然会叫严清歌心惊肉跳。
炎修羽那边的回馈是极快的。
他今日本就要来严家,走在半路上,就和送信的人撞上了。
看过信后,炎修羽立时叫人出去探查,自己则快马加鞭,来了严清歌这里。
严清歌犹自有些惊魂未定,院子里马车上的东西,她叫下人们专门收拾出一间屋子放着,半点儿都不敢动。
炎修羽一到,严清歌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明知道炎修羽肯定看过了那封信,但还是将方才的事情又告诉他一遍。
“羽哥,我总觉得,这件事跟我家庶妹逃不了干系。”严清歌笑的勉强极了,简直比哭都难看。
她还以为自己和严淑玉的生活走上了两条道路,再没了干系,已经有时候不主动关注严淑玉的消息了,想不到就是这种情况下,严淑玉还能远远的坑上她一把。
“你别担心,我已经叫人去查了。宫廷虽深,可也不是不透风的墙,我陪你等消息。”
炎修羽握了握严清歌的手,一副淡定的神色,心里却不比严清歌好多少。他和严清歌的婚事,已经被耽搁的太久了,要再出什么岔子,他可受不了!
黄昏时分,终于,严府的下人匆匆领进来炎修羽的贴身小厮。
“拜见小王爷,给严小姐磕头!”那下人恭敬的对严清歌和炎修羽行过礼,毫不啰嗦道:“小王爷叫小的们打探的事情,有了结果。小的们从宫中侍卫那里得到的消息,前几日,是有辆宫外的马车进了宫,但这几天没听哪家贵妇要入宫觐见的。且有位采买的公公说,皇上连着几晚上,都翻了一位才贵人的牌子。”
“你说,那才贵人会不会就是严淑玉……”严清歌激灵一下,问向炎修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