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的风吹散了他胸口的憋闷,他氤氲的眸底渐渐清明,今天他之所以这么气愤是因为顾文正的不在乎和他的很在乎发生了碰撞。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京都城中似乎氤氲着些不平的气息。
比如,佚名的失败!
这失败来的太让人难以接受,佚名重重算计却都在狄笙的算计中,这总让他隐隐觉得……害怕!
是害怕!
比如,言季同的双规。
这双规来的毫无预兆,他们的人竟没有一丝察觉,事发至今,他的线索还是徘徊在卜长春的身上,就连这线索他也全凭猜测!
是猜测!
多可笑字眼啊!
再比如,倪旭功的暗查,纪委的不调查,太多迷茫了,他仿若置身于重重迷雾之中。
还有阎家,这些事儿真跟阎家无关吗?
楼下,游人熙熙攘攘,正值国庆期间,外地来京都旅游的人不少,毕竟这里是古都,参观古建筑的人随着人文水平的提高,越来越多。
而这一块儿,算是古建筑群众保存的最完整,且面积最大,最能感受古都文化韵味的地方。
萧沉手中的烟已燃尽,他微微垂眸把烟蒂放进烟灰缸中,捻灭,忽地,他低垂的眸子微怔,人群中,有个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席凤銮!
她怎么在这儿?
他眼眸微眯的看着席凤銮步履匆匆的朝前走去,目光落在了席凤銮手中的礼袋上。
那礼袋并没有什么特殊,但就是因为不特殊所以更引起了萧沉的好奇。
“先生,请勿将头探出!”端着茶水经过的服务生赶忙制萧沉朝外张望的动作。
萧沉略有些不悦的睨了眼服务生,转身朝楼下走去。
“怎么去了这么久?”顾文正正准备去卫生间找人,萧沉就来了。
“抽了颗烟!”萧沉淡淡道。
顾文正点了点头。
萧沉啜了口茶,抬眸看向顾文正,“席凤銮最近还忙吗?”
顾文正喝茶的动作一怔,目光下意识看向了窗外,每次跟萧沉谈论顾瑞和席凤銮时,他总是有意无意的回避萧沉的眼神,“她啊,一直都那个样!除了上班没什么业余爱好!”他现在哪儿有时间关心席凤銮如何,他自己的事情都焦头烂额。
“我印象中,她挺高雅的,穿衣拎包的都挺讲究的!”萧沉眼眸低垂的看着壶嘴中徐徐泄出的清茶,待杯中水满,他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壶。
顾文正嗯了一声,“从事律师这行的都这么一本正经的!”这一点,他并不觉得怎样,毕竟,说实话在席凤銮穿着打扮上他还是蛮认同的。
萧沉挑眉,许久,他话题突转,目光落在了顾文正面前的那份文件上,“你对倪旭功的事情怎么看?”
“一看就是卜长春捣的鬼!”他不屑的一笑。
“除了卜长春你就没觉得有其他人?”萧沉往沙发上靠了靠。
顾文正猛地抬眸,“其他人?谁?”
萧沉没说话。
顾文正也靠近了沙发里,目光沉沉的看着萧沉,“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你所谓的其他人是指谁!”
萧沉轻笑,“比如阎家,比如……席凤銮!”
气氛顿时有令人难以窒息。
顾文正并没让阎家吓住,而是被萧沉的席凤銮给惊住了。
从萧沉提起席凤銮时他就觉得有些不自在,而此时又把矛头引向了席凤銮,他竟一时有些心里不太舒服。
不舒服萧沉怀疑了席凤銮。
他的不舒服不是为了席凤銮被怀疑,而是他隐隐觉得萧沉别有用心,他在借着这种机会各种针对席凤銮,这感觉,他不爽!
“你说狄笙,我觉得还有可能,席凤銮……”顾文正故意停顿了一会儿,“你怀疑她,有什么理由?”
萧沉摇了摇头,“证据我没有,不过……言季同的事儿是怎么暴漏的,你我到现在都没有调查出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能知道你跟言季同之间交易的人,除了参与负责的秘书之外,还能有什么人?
席凤銮是跟你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人,你的某些举动能逃避开她的眼睛吗?这样的她,你难道还不觉得可疑吗?
还有,就在刚刚,我看到了席凤銮匆忙从这边走过,你能说他不是跟踪你而来吗?”
顾文正怔住了,“你说你看到了凤銮?”
萧沉点了点头。
顾文正愣住了,目光有些失神。
萧沉给顾文正续了水,“纸是保不住火的,你能确信席凤銮现在仍旧不知道顾瑞的事情吗?如果不知道还好,可一旦知道,你觉得会怎样?
所以,我觉得,她是我们一直忽略的人!”
古建筑群后有个小巷。
小巷里都是一栋栋独立的小楼。
席凤銮站在一个小门口按下了门铃。
约半分钟,铁门开了。
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女人打开了门,“太太回来了!”
“嗯,小家伙们都睡了?”席凤銮说话间朝小楼走去。
“睡了半小时了,媛媛在!”女人接过了席凤銮手里的礼袋。礼袋里是给媛媛买的营养品。
卜媛媛听
卜媛媛听到席凤銮的声音放下了书,刚要站起来,席凤銮就迎了上来,没等卜媛媛说话,她略带了些不满,“你这孩子,跟你说不让你,对眼睛不好,你怎么就不听话的!”
卜媛媛浅笑,“听妈的,下次不看了!”
这柔柔的声音让席凤銮无奈,“吃午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