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话吞吞吐吐,神色里更是流露出了几分慌张。
“我其实,只是随意走走!”少年抬起手,用袖口拭了拭额头的汗,“走走而已,什么都没听见!”
沈砚山瞧着他,“陆文礼你这个鬼鬼祟祟的毛病,怎么也不改改!”
他的语气很淡,和平日里没有什么差别。
陆文礼闻言,也松了一口气,“表哥,我又没做什么……”
“是吗?”沈砚山看着陆文礼,眼里有些疑惑,“前些日子从外祖父屋子里偷走玉璧的人,不是你?”
这下,陆文礼目瞪口呆了。
他没想到,沈砚山居然在外人面前,如此不给他留颜面。
而且,还是在晏锦面前。
陆文礼喜欢赌博,这段日子输了不少银子,赌博这个东西,一旦陷入进去,便怎么也走不出来了!陆文礼手里没银子,心里又痒的难受,便偷偷摸摸的去陆老太爷的屋子里,将前些年沈家送来的玉璧偷走了,换了一些银子过了几把手瘾。
其实,他想的很简单。
就玩几把,赢了银子,就去将玉璧取回。
谁知,他那一日运气差点了顶点,最后更是血本无归。
别说去赎回玉璧了,就是连买个“假”玉璧的银子,都拿不出来。
不过好在,这玉璧是沈家送来的东西,陆老太爷也不太注意,所以这段日子一直相安无事。陆文礼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很少来陆家走动的沈砚山,居然知道了他偷走玉璧的事情。
陆文礼有些不悦,觉得沈砚山知晓这些还说出来,实在让他颜面无存,“自家的东西,我是拿走,怎么能说是偷!”
“这些,你还是同外祖父讲吧!”沈砚山道。“沈家的东西,你还是少碰为好。”
陆文礼看见沈砚山,一双眼像是淬了毒似的。
他不喜欢沈砚山,而母亲总是让他去讨好这个人……
沈砚山刚回京的时候。母亲曾无意和他透露,说在边疆多年的沈砚山,想必没有碰过女子。于是,陆文礼在花宴上遇见了沈砚山,便带他去了留仙楼。
结果沈砚山直接说。那些女子长的太丑,会脏了他的眼。
沈砚山说的直接,似乎也在说陆文礼的眼光低下一般。
陆文礼当时气坏了,他倒是很好奇,来日沈砚山到底要找个什么样天仙一般的女子为妻子。
连柳文仙那样的女子,沈砚山都没有多看一眼。
结果……沈砚山还真的是找到了像天仙一样的女子。
陆文礼又偷偷的窥了一眼晏锦,少女刚及笄,眉目如画,尤其是那一双蓝灰色的眼,点缀在她的脸上。宛如星辰。这并不是陆文礼第一次见到晏锦,其实在很久以前,晏锦还是小姑娘的时候,他便见过。
只是,现在的晏锦比当年,更夺目了。
“我先告辞了!”陆文礼不想和沈砚山继续说下去,但是又碍于母亲的吩咐,只好将礼数做全,“就不打扰表哥和晏小姐了!”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刺耳,彷佛两个人做了什么事情一般。
沈砚山却淡淡地说。“你何时打扰过我们?”
陆文礼这下,直接气的甩袖离开。
沈砚山将他当做空气,无视他的存在,简直可恶。
还从未打扰?
当他是什么了……
陆文礼气急败坏的走了几步。又顿下脚步转身看着远处亭子内的两个人,一时更是气愤!外人皆说沈砚山和晏锦是郎才女貌,可他却觉得晏锦简直是俗气,明明长的那么仙的一个女子,居然和柳文仙一样,都是俗气的东西。眼里看到的只有权贵和金钱。
沈砚山哪里好?若沈砚山不是定国公府的世子,晏锦还会那么讨好沈砚山吗?
当真是,碍眼。
陆文礼走的匆忙,结果刚进了内院,便遇见了急匆匆走过来的母亲。
何氏看着神色慌张的儿子,皱眉,“你这是做什么了!”
“母亲!”陆文礼赶紧行礼,“你怎么来这里了?”
何氏依旧不悦,“见你不在席位上,便过来找找你。”
陆文礼撇了撇嘴,一副烦躁的样子,“你来找我做什么!”
“你……我来找你做什么?昨儿夜里我同你说的话,都白说了吗?”何氏见儿子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火气也上来了,“陆希显这个病秧子都成亲了,我儿却依旧没有定亲的人选。当日,我曾有意让明惠郡主给你做妻,却被老太爷给拒绝了。沈苍苍能嫁给我儿,也是她的福气,她简直……”
“母亲!”陆文礼直接打断了何氏的话后,抬起头来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才继续说,“我才不娶那个疯子一般的毒妇,你这不是害你儿子吗?要继续让沈家和陆家保持关系,其实当初让陆希显娶了最好。现在他成亲了,也休想我娶那个毒妇。”
何氏见儿子固执,只好叹了一口气。
她往后靠了一靠,然后扶着一边的柱子,露出疲惫的神色,“娘也不想逼你做这些事情,可是若娘有本事,也绝对不会强迫你的。娘现在的地位,连陆以沫都比不上,娘没办法啊……娘只有你了!”
何氏说完之后,眼眶便红了。
陆文礼看着何氏,心里烦躁的情绪,越来越多。
但是无论如何,她也是自己的母亲,无论他多么嫌弃何氏这些话,却也不能说些什么。
这些年,陆家三房过的日子,的确是辛酸。
“娘,我不能娶沈苍苍!”陆文礼叹了一口气,神色里全是无奈,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