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重大夫的屋子里走出来后,站在门口的如意立即给晏锦行礼,“见过小姐!”
“嗯!”晏锦略略沉默一会,才轻声询问道,“父亲最近可有好好歇息?”
母亲小虞氏身子虽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因为要治愈陈年旧疾的缘故,所以这段日子和父亲接触的也比较少。
母亲心细,总是怕过了病气给父亲。
父亲虽然自律,可一旦处理公务,便很容易沉迷了进去。
晏锦这段日子总是听窦妈妈无可奈何地说,大爷又在书房熬了一夜,这身子可怎么抗的住!
那时,窦妈妈那种无能为力,她到现在都记得。
如意有些愣住,支支吾吾半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是晏季常的贴身侍卫,不能对晏季常不忠。但是,正因为他是晏季常的贴身侍卫,也不能对晏锦说假话。
如意性子木木讷,不比吉祥脑袋灵活。
他敢说话,只是垂下了头。
晏锦见如意这样,便明白了窦妈妈说的都是真的,她想了想又说,“一会你问重大夫拿一些安神的药!”
熬夜太伤神,父亲还年轻,晏锦不希望他熬坏了身子。
重大夫手里有不少药是助眠的,而且对身体也没有害处,父亲可以用一些来安神。
如意听了之后,立即点了点头,“小的知道了!”
晏锦莞尔笑笑,才慢慢地走到了院门口。
此时,天空的月正照着晏府的每一处角落,宛如给周围的事物披上一层莹莹的薄纱。
四周寂静。
香复掌着灯,陪着晏锦慢慢地走回玉堂馆,经过荷花池的时候,晏锦顿下脚步,看了一眼荷花池。
陈大夫如今出了事,她的祖父身边没有信的过的大夫了!按照祖父多疑的性子,必定会重新找个大夫来晏家。至于祖父会找谁,她便有些不得而知了。
不过,既然是要重新找人入府,那么还是用她的人比较好。
只是这个人选。她还不确定。
毕竟,要用着心安的,也只有重大夫了。
“小姐?”香复见晏锦不再朝前走,便轻声问道,“怎么了?”
晏锦摇了摇头。轻笑。
她再次抬起了脚步朝着玉堂馆走去,她刚进了玉堂馆的前庭,便瞧见廊下站着两个人。
晏锦微微一怔,然后又朝前走了几步,便瞧见那两个人走了过来。她们福身行礼,“见过小姐!”
“窦妈妈,轻寒,你们怎么来了?”晏锦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时有些惊讶,“是不是母亲那边。出什么事情了?”
此时,天色已晚,若是平日里,窦妈妈和轻寒绝对不会选这个时辰来她的院子里,她们怕打扰她歇息。
母亲的病虽已痊愈,但是重大夫曾跟她说,母亲的宫寒治愈需要更多的日子……晏锦想到这里,皱了皱眉头,莫非真的是母亲那边出了事?
窦妈妈见晏锦一脸担忧,赶紧摇头。“不是的,小姐……老奴是过来告诉你一件事情的!轻寒帮老奴拿了一些东西!”
“嗯?”晏锦刚想询问是什么事情,一阵风吹过来后,她冷的打了一个哆嗦。才说,“屋外太冻了,窦妈妈、轻寒,进屋说吧!”
窦妈妈和轻寒从不敢做坏了规矩的事情,所以无论屋外的风有多大有多寒冷,她们的都不敢进屋子里去等晏锦。此时。晏锦倒是有些心疼她们……
母亲生病的这些日子里,她把窦妈妈和春卉从身边调了过去,希望能让轻寒轻松一些。结果,还是有许多事情,是她们三个人忙不过来的。
她身边能调过去的人,基本都送过去了……
起初小虞氏还有些担心,怕晏锦身边没人伺候。晏锦知道小虞氏担忧些什么,便带了香复、阿水一起过去看望她,小虞氏从前也听人说起过昆仑奴,但是见到阿水力气比常人大了几倍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
那一天,小虞氏才彻底的放了心。
晏锦想着这些,在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小虞氏待她如此之好,为何前世的她,像是被人捂住了眼一般,总是看不见小虞氏的好呢?
等进了屋子后,香复给晏锦倒了一杯热水后,才退到门口,留下轻寒和窦妈妈。
窦妈妈站稳了身子,才对晏锦道,“大小姐,虞老太爷知道你要进宫给太后贺寿,所以便派人送了东西过来。不过,小爷似乎不放心你,所以小爷准备来晏家看看你和太太!”
“小舅舅要来?”晏锦捧着白瓷杯的手微微一僵,面目里露出几分错愕,“你说,小舅舅要来?”
窦妈妈见晏锦一脸惊讶,以为晏锦不喜欢虞非,有些尴尬地说,“小爷说,就过来看看,坐坐就走!”
“怎么能坐坐就走呢?”晏锦急的将杯子放在了桌上,“窦妈妈,小舅舅什么时候来?还有……”
晏锦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顿。
她想见见她的表哥虞方。
前世,她没有见他最后一面。
他身子太虚弱了,能活到现在,全靠虞家的那些好药吊着一口气。如今重大夫在晏家,或许重大夫有办法治好虞方的病。
窦妈妈这下,有些不懂晏锦到底在想什么了。
晏锦眉眼笑的弯弯地,仿若屋外的月,“窦妈妈,你帮我跟外祖父传话,说让表哥和小舅舅一起来晏家小住几日。重大夫在晏家,没准能把表哥的病治愈呢,而且,我也好久没见过表哥了,很想小舅舅和他!”
晏锦说完之后,窦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