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自己不该因为王氏偷窃的事情爆发,引来后面的许多事情,从而迁怒于她,让人将她卖了出去。
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寒了那些奴才的心,从那天开始,那些该死的奴才伺候自己是越来越不尽心了,反正不管她们怎么对自己,自己也没办法说出去的,因为如今自己已经全身瘫痪,口不能言,任何事情都依靠别人的帮忙了。
贾母躺在床上苦笑,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呢?
先是大街上突然出现许多流言,将宝玉说得一文不值,害得宝玉的婚事格外艰难,幸好这个时候还有一个史湘云,对宝玉一往情深,愿意嫁给宝玉,后来宝玉清醒了,总算也了了自己的一段心事。
哪知道太平日子没过多久,突然有一天,政儿跑过来问自己银票的事情,自己当然不会替那个王氏隐瞒,结果没几天这件事就闹得满城风雨,自己还在那里替政儿担心呢,结果他却跑来质问自己,为什么将这件事情传扬出去?
贾母当时就被贾政的话给伤透了心,她说出去的?她要是要说早就说了,何必还要用自己的私房钱替那王氏掩盖?
这话,贾母当场就朝贾政吼了出来,可是那贾政听了这话,虽然表面上认了罪,但他心里还是这么认定的。这事就这么几人知道,自己不会说,王氏更不会说,除了老太太还有谁能说?
贾母一手将贾政带大,那里看不出他的心思,当即这心就凉了半截,更让贾母伤心的是,这个儿子为了他那个婆娘,竟然打算让自己出面将这个罪过给顶下来,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反正给林家的那几个庄子铺子都是您的,您干脆就说是您自作主张,拿了林家的银票好了。
贾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一个当儿子的说得话吗?自己一心为他着想,就换来这种结果吗?
伤心,难过,失望,这些都不足以说明贾母心里的感受,贾母甚至连话都不想说,直接让人将他赶了出去。
但是可悲的是,愤怒过后,自己竟然真的开始考虑这个主意了,毕竟,哪怕是为了娘娘和宝玉,自己也要保住王氏的名声啊,可是让自己没想到的是,还没等自己行动呢,政儿就被人给参了。
当皇上派来的人来找自己查证的时候,自己清楚的看到在政儿眼里的那些怨怼,贾母心惊,心酸,却也只能选择自污自身,为王氏开脱,贾母清楚的看到,所有的人在听见自己说了这话之后,眼睛里面那明晃晃的不屑与轻视。
自己那里受得了这个,当场就昏了过去,可是醒来之后才知道,哪怕自己赔上了名声,还是没能替政儿洗脱了罪名,因为那些查证的人,从荣国府里面,找出来了王氏放贷的账本,又有人状告,说政儿包揽诉讼,罔顾人命,大理寺已经立案调查了。
贾母一听这话,当场就犯了病,然后就再也没能起来。
后来,听贾赦说,政儿,宝玉都被流放了,珠儿媳妇因为是节妇所以逃过一劫,如今带着兰儿一起投奔到侯府,湘云因为是新妇,又有身孕,再加上史家的人在那里周旋,总算也逃了出来,而其他人都被官卖了,幸好有探春在,将王夫人、贾环、赵姨娘和周姨娘她们赎了出来,另买了房子安置她们。
那个时候自己虽然不能动,但还是可以说话的,当场就逼着贾赦想办法救出政儿和宝玉,那贾赦当时答应的好好的,哪知道几天之后,那贾赦来到自己房里,将其他人远远的支开之后,竟然告诉自己,宝玉和政儿昨天就已经出发了,而且他根本没做任何的打点。
听了这话,自己当然受不住,可是没等自己发火呢,就听见他说道:“老太太,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啊,呵呵呵,告诉你也无妨,这全都是因为你的偏心所致。”
“若不是你偏心,打压大房,捧着二房,我又怎么会如此的记恨二弟呢,更加不会给他下绊子了,他又怎么会有今天呢?”
“你……,是你……”
“呵呵,没错是我,我早就知道王氏在外面放高利贷,我故意不说,就是等着她被人揭发的那一日;还有那件案子,原本有人求到琏儿媳妇那里,琏儿媳妇怕担关系没敢应承,是我派人将她引到王氏面前的,之后也是我派人去揭发此事的,老太太,你说,我这么做,算不算大义灭亲啊!”
“你……”
“瞧瞧,是不是这个消息太让您高兴了,要不然您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哎呀,瞧我这个脑子,我都差点忘了,老太太您病了嘛。”贾赦温柔的替贾母盖了盖被子,嘴里却继续说着让贾母心惊的话。
“老太太,这么多年,您吃我的,用我的,还时不时的搜刮着我的东西补贴二房,您真的以为我就这么大方,对您这么孝顺吗?您这心里就没有一点对我的歉疚吗?”贾赦仔细看了看贾母的眼神,那里面除了对自己的愤怒之外,寻不到任何其他的东西。
贾赦叹了一口气,说道:“看看,到现在您还一直觉得自己做得是正确的,所以,您也就别怪我心狠了,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要是再不出手,说不定我还有琏儿坟头上得草,都长的老高了呢。您以为您还有王氏的手段很隐秘,别人不可能发现,但是您可能不知道,当初祖母走的时候,可是留了许多好东西给我呢,别说那些药方了,就是那些秘药也有不少呢,说起来其中就有一味药,可以让人不知不觉就中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