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恒沉吟了片刻,她抬眸看着四周,接着又看向千瑾辰,显然此事乃是申屠尊所为,难道她一早便知晓了小千在她这处?以此来引蛇出洞?

她细长的双眸闪过一抹冷然,不行,越到紧要关头,越要沉得住气,她看了一眼千瑾辰,“如今隐卫还剩多少?”

“一半。”千瑾辰低声回道。

玉汝恒眸光一凝,眨眼之间,便损失了近半,“申屠尊,你一早便知了我的身份?”

“事不宜迟,连夜让他们离开京城,离开大骊国隐藏起来。”玉汝恒沉声道。

“少主放心,属下已经命他们连夜离开。”千瑾辰低声道,“只是担心,他们这一路,会不会再遇到伏击。”

玉汝恒听着千瑾辰的话,一切便要看他们的本事,接着说道,“这些时日,你便跟在我的身边,何处都不许去。”

“是。”千瑾辰低声应道,随即起身,便看见她的神色肃穆,不禁开口,“少主,您可是有了打算?”

玉汝恒看着他,“离开,如今我在宫中,一举一动都在申屠尊的监视之内,不论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都会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有离开,才能脱离他的掌控,更要的便于行事。”

“不论少主去何处,属下都会誓死追随。”千瑾辰躬身回道。

玉汝恒抬眸这才看见他的衣衫沾染着血迹,还有几处的伤口,随即起身,自里间拿来金疮药,“刀伤要及时清理。”

千瑾辰双手接过她手中的金疮药,转身便入了屏风,将身上的衣衫褪下,露出精壮结实的后背,上面布满了十几处刀痕。

玉汝恒并未前去,知晓他会拘束,如今算着时日,也不知申屠尊可知晓她暗中汇聚的人马?

她坐在软榻上沉思了片刻,见他久不出来,便抬步入了屏风内,便看见千瑾辰嘴角吐了血倒在了一旁,生怕弄出动静惊动她,整个人趴在浴桶上,露出了带血的后背。

玉汝恒看着后背上的刀痕,适才只看见他腰间与手臂的伤口,未料到他竟然能够硬撑着,她连忙将他扶起,小心地放在床榻上,千瑾辰面色惨白,紧咬着牙关,显然还在昏迷中。

待为他清理好伤口之后,玉汝恒将薄被盖在他的身上,抬步便离开了司礼监,如今东西两宫已然下钥,不过,因着她如今的身份,自然是能够前往东宫。

她径自去了云景行那处,急需要知晓雪豹可是安全地被带走,待入了宫殿之后,便看见他立在窗边,已然是在等她。

他依旧穿着一身茶白锦袍,眸光皎洁,他缓步行至她的面前,声音依旧那般的清冷温和,“雪豹很安全。”

“恩。”玉汝恒轻轻点头,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坐下,径自倒了一杯茶,一口饮下。

云景行见她身上的锦袍沾染着血迹,额头还噙着一丝薄汗,自怀中拿出一块质地上好的锦帕递给她。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笑着接过,仔细地擦着额前的汗,“景帝可是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云景行不紧不慢地坐在她的身旁,宫殿内只有一座烛台,烛光微弱,殿内显得有些空荡,故而透着几丝的冷意,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问缘由,安然地回道,“何时离开?”

“七日之后。”玉汝恒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等着那日离开,只是这几日,申屠尊却对她始终不闻不问,偶尔表现出来的莫名其妙的的关心,或者是威胁的话语,却让她总是能够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云景行平静地犹如一汪清水,波澜不惊地点头,“好。”

玉汝恒看着如此的他,“景帝可想好回去之后如何面对?”

云景行从容地拿起一旁的杯子,慢悠悠地倒了一杯茶,只是握在掌心,茶香四溢,萦绕在他的脸庞,“你可想好,陪我回去也许会九死一生?”

玉汝恒从他如此淡然的话语中,便已经知晓了他的决定,云景行又怎会被轻易地打倒,他既然能够有将雪豹带离的手段,必定不会屈人之下,“那就一起面对。”

云景行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动,只是轻轻地点着头,“好。”

杯中的雾气笼罩在他沉寂的双眸上,将他的双眸染上了一抹华光,他安静的犹如夜晚的白莲,总是静悄悄地绽放,却是那般的醉人,这般洁白无瑕的美,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她怔怔地看着他不发一言,从一开始,她便知道,他与她应该有着这样的交集,应该并肩而立。

“他知道雪豹没死。”云景行放下手中的茶杯,撞上玉汝恒那温和清明的双眸,心莫名地动了一下,不过是稍纵即逝,依旧淡淡地任由着她看着。

玉汝恒一早便知晓,“他想查出,是谁将雪豹带走?”

“恩。”云景行话语不多,可是,每一个字听起来就像是华章悦耳动听,温润如玉,她突然觉得自个很喜欢听到他的声音,因为,只有他的声音,才会让她感觉到平静,感觉到那个人始终陪在她的身边不曾离开。

“不过,看样子,他大失所望了。”玉汝恒勾唇冷笑,突然双手撑着下颚,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着。

云景行任由着她看着,修长的手指滑过杯子,恬静而淡雅。

玉汝恒将手伸出,将他放在杯子上的手握着,凑近自个的面前,上下翻看了一遍,“好了,日后还是能弹琴的。”

云景行只觉得她的手很软很柔,就像是一团棉花一样,将他的手指包裹着,很暖,很暖。

玉汝恒仔细地打量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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