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何法子?”申屠凌稳定心神,低声问道。
江铭珏摇头,“如今我也无法子。”
“这怎么会?”申屠凌只觉得一股邪气入体,让他浑身透着冰冷的寒气。
江铭珏也觉得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玉汝恒怎么会突然被控制了呢?他低头将她身上都寻了个遍,最后在摸到了一串手链,手链发出清脆的铃铛声,他将手链握在掌心,只看见一道白光闪过,接着便看见玉汝恒突然睁开了双眸。
申屠凌与江铭珏连忙凑上前去,看着她的双眸呆滞了许久之后渐渐地恢复神智,玉汝恒猛地惊醒,腾地坐了起来,低吼了一声,“云轻!”
申屠凌与江铭珏二人对看了一眼,微微一顿看着她,“小玉子,你怎么了?”
玉汝恒只觉得浑身一阵冷汗,她渐渐地缓过神来,对上江铭珏与申屠凌关切地眸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手捏着自己的脸颊,她看着他们,只觉得双手冒着冷汗。
江铭珏与申屠凌反握着她的双眸,玉汝恒看着他们二人,脑海中浮现出适才的场景,让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怎会如此?
江铭珏看着玉汝恒,“小玉子,你刚才被控制了,应当跟这串手链有关。”
玉汝恒拿过他手中的手链,双眸微沉,她抬眸看着江铭珏,“只有一条?”
“一条。”江铭珏点头。
玉汝恒双眸微冷,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怎么可能?明明是两条的,她一直从未离过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玉汝恒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头抽搐地厉害,那条手链在云轻的手腕上,可是,云轻……云轻……怎么可能?她的心剧烈地跳动着,那感觉是那样的真实,可是云轻就那样消失了。
她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极为苍白,整个人浑身颤抖个不停,仿若失去了重心一般,云轻的一颦一笑,她还记得拥着他的温度,还记得他的身上那熟悉的让她发晕却倍感安心地气息,可是现在,她盯着那手链,有些不知所措。
云轻,该死的,你究竟在何处?
玉汝恒暗自低吼着,她只觉得心头抽痛地越发地厉害,浑身冰冷地犹如跌入了冰窖,仿若只有他才能温暖她此刻冰冷的身体。
江铭珏与申屠凌看着如此的玉汝恒,二人的双眸暗了又暗,这一刻,他们明白,原来在玉汝恒的心中,他们永远不及云轻的地位。
玉汝恒看着他们二人,所有掩藏地情绪彻底地爆发了出来,似是洪水猛兽一般,让她整个人像是被抽离了一般,她抬眸看着他们,双唇微微地颤抖着,低声道,“我……我……究竟是谁?”
是啊,她究竟是谁?是黎嫣还是玉汝恒,为何,她要回到黎嫣的样子,为何,她要有那样真实的感受?
申屠凌突然用力地一拽,双手握着她的双肩,用力地摇晃着,“你看清楚,我是谁?”
玉汝恒双眸微微一动,只觉得心像是被一片一片地撕裂,碎成了渣,她直视着申屠凌,突然双手一松,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小玉子……”申屠凌从未像现在这般心生恐惧,此时此刻,他突然觉得只要自己一松手,她便要消失在他的世界中。
江铭珏也是一阵惧怕,连忙扶着她躺下,从她的手中拿过那手链,抬眸看着申屠凌,“你不觉得她受了很大的刺激吗?”
申屠凌双眸冷凝地看着玉汝恒,紧抿着唇,“她爱的人始终是云轻,那么,我们又算什么呢?责任吗?”
他转身挥拳砸在一旁的石柱上,手指染上了一片红,他不觉得疼,因为这远远抵不过心疼。
江铭珏握紧那手链,他看着申屠凌低声道,“不,她不会的。”
申屠凌冷笑一声,一直以来,他努力地忘记过去,努力地像正常人那般生活,拼尽全力地活着,为的是什么呢?可是现在,他彻底地输了,输给了云轻,那个他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人。
江铭珏见申屠凌蓦然地离开,他却执拗地陪在玉汝恒的身旁,他知道玉汝恒此时需要他,需要他们。
申屠凌并未走远,而是站在屋外,夜晚的风刮得有些生冷,像刀子一般一下一下地割着他的脸颊,他的每一寸肌肤,他只觉得心头一痛,喉头一股腥甜,猛地吐了血。
他捂着心头,觉得心在此刻也变得麻木了,他不甘心,不甘心输给那个从未出现过的人,不甘心自己便这样放弃了,更加地不甘心他在她的心头没有丝毫地位置。
玉汝恒浑浑噩噩地飘荡着,依旧是曾经的皇宫,依旧是自己的寝宫,云轻还是在窗边的抚琴,那一身素白的锦袍,那俊朗不凡的容颜,那云淡风轻地气质,那干净而又纯粹的笑容,她看着他却不敢靠近,她只是那样远远地看着,“云轻,你究竟要让我怎么办好呢?”
琴声戛然而止,云轻缓缓地起身,灼灼其华的身姿,被暖阳笼罩着,他的笑像是融化了这世间所有的冰冷,他那双眸子包容了天地万物,他就像是这世间最美好的珍宝,却独独地属于她。
她想要上前,可是又害怕地不敢动弹,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四目相对,他的声音如水般清澈,清冽地像极了珍酿的美酒,让人沉醉不已。
玉汝恒知晓这是梦,可是却如此地真实,“云轻……”
她最终还是开口轻唤着他,可是他却只是静静地笑着,犹如一朵睡莲静悄悄地绽放,直至开到最纯净高洁之后,刹那间化成了一缕白烟消失。
她没有惊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