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申屠尊如今会做什么?”司徒墨离沉吟半晌,摇晃着手中的折扇,嘴角噙着邪魅地笑意。
申屠凌亦是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之后,他才淡淡地启唇,“他能够做的又是什么?”
司徒墨离爽朗一笑,只觉得申屠凌如今是越发地有趣,心思也越发地深沉,他笑吟吟地看着申屠凌,啧啧了两声,“他能做的往往是你我意料之外的事。”
“我却有些好奇云景行与那人到底是何关系?”申屠凌突然话锋急转,这让司徒墨离不免有些错愕。
司徒墨离盯着他,意味深长地一笑,“你认为是何关系?”
“不知。”申屠凌摇头,随即又看向司徒墨离,“一切等小玉子回来再说。”
二人闲聊着,话题兜兜转转,总是避免不了提到玉汝恒,而他们的心思亦是放在了她的身上。
玉汝恒回到边关已经是十日之后,江铭珏的内伤已经痊愈,随着玉汝恒一同入了营帐,子伯与黎穆染已然在等着她。
“皇姐,一路辛苦。”黎穆染嘴角始终洋溢着喜悦地笑容,疾步迎上前来,上下打量着她。
玉汝恒见他如此眉眼含笑,多日以来的奔波疲劳也随之消散,而是任由着他瞧着,不知过了多久,黎穆染这才笑吟吟地开口,“皇姐要不要歇会。”
玉汝恒勾唇浅笑,“你如今知晓我累了?”
“我不是许久未见皇姐,故而想多看一会。”黎穆染连忙说道,转眸看着江铭珏有些消瘦,又看向玉汝恒,低声道,“这是……”
玉汝恒知晓江铭珏还是无法释怀,倘若换做是她怕也不会如此快地放下,故而便摇头,“无妨,让他静静吧。”
“好。”黎穆染点头,便握着玉汝恒的手一同向内走去。
子伯的目光一直紧随着她,直至她步入屏风后,他才渐渐地收回,转身时江铭珏已然踏出了营帐,他并未跟上前去,而是等到黎穆染走来时,递了个眼神。
黎穆染亦是了然,随即便踏出营帐,江铭珏回了自己炼制丹药的营帐内,此刻正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发呆。
黎穆染缓步行至他的身旁坐下,“可是在自责?”
江铭珏不过是苦笑一下,“不过是放不下。”
“可是愿意随我去一个地方?”黎穆染继续说道,目光始终看向江铭珏。
“好。”江铭珏并未反驳,而是起身与黎穆染一通踏出营帐。
随着黎穆染走去,二人却来到了校场,士兵们正在操练,黎穆染看向江铭珏,“可是与我过几招?”
江铭珏见他如此说,微微颔首,随即行至兵器架上选了一把长枪,黎穆染惯用宝剑,他举起腰间的镶嵌着红宝石的宝剑,宝剑出鞘,散发着冷光。
江铭珏舞着长枪,转瞬间二人打斗起来,一旁操练的士兵亦是停下,一时间整个校场只传来兵器的脆响,两道身影忽上忽下,招式变幻多端,一旁的将士看得入迷。
玉汝恒换了一身青云长袍,墨发束起,转身看着子伯,“有话要说?”
“恩。”子伯点头应道,“景帝可是要动手?”
“恩。”玉汝恒也是淡淡地应道,“你是担心他以江山相要挟?”
“是我胡思乱想。”子伯看着玉汝恒双眸沉静,便知晓自己的确是多想了。
玉汝恒看向子伯,见他似乎黑了一些,脸庞棱角分明,如今身着着一身青烟直筒长袍,墨发只用一根簪子束起,多了几分的飘逸,她浅笑道,“硬朗了许多。”
“既然景帝要夺下大远,那嫣儿你是不是要对付大骊呢?”子伯看着她低声问道。
“恩。”玉汝恒点头,“不过我在等。”
“等什么?”子伯不禁问道。
“在等申屠尊出手。”玉汝恒看着他,“你不觉得如此才更有趣?”
子伯只是看着她,却不知她究竟要做什么,不过如今这番的情形,他倒是想要好好地想想,依着眼下的形势,申屠尊会不会出手?
营帐外传来躁动,子伯沉声道,“发生何事?”
营帐外进来一名士卒垂首道,“回禀将军,王爷与江公子在校场比试。”
玉汝恒双眸微动,抬步便向外走去,子伯随即跟着,直至行至校场之后,便看见江铭珏手握长枪,挥舞地如行云流水,却也不失凌厉,而黎穆染的剑法亦是洒脱,二人如今已然过了数百招,却难分胜负。
子伯看了一眼,“他这是在让江兄发泄。”
玉汝恒笑着点头,“可是你让他如此的?”
子伯转眸看着她,二人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直至天色渐暗,二人依旧难分难舍,将士们却看得兴致勃勃,而玉汝恒始终将目光落在江铭珏的身上,见他浑身噙着汗水,浑身已然湿透,而他却还是坚持着,黎穆染显然是在逼他,招招凌厉,让他无暇分心。
直至最后,二人翩然落下,却还是打了个平手,而江铭珏手腕一动,那长枪随即飞了出去,直接落在兵器加架上,他冲着黎穆染拱手,飞身离开。
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连忙追上那身影。
黎穆染收起宝剑,抬步行至子伯的面前,“我尽力了。”
“去歇会。”子伯拍着黎穆染的肩膀低声道。
“好。”黎穆染吐了口气,抬步向前走去。
玉汝恒紧跟着那身影,便看见江铭珏独自上了山,站在了那日他跌落悬崖的地方,他站在悬崖边,月色当空,映照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