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铭珏看着她一动不动,他亦是不动,却已经准备好倘若那人动手,他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护着她。
“怎么?恼羞成怒了?”玉汝恒冷笑一声,“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与云景行必定有着某种孽缘吧。”
“孽缘?”男子似乎被戳到了痛楚,云袖一挥,整个殿内似是陷入了强烈地震动中,只觉得他在用力,这大殿便会顷刻坍塌。
玉汝恒依旧归然不动,绝美的容颜沉静如水,越发地衬托着眼前那一身黑雾的人通体的冷意。
一阵强风直直地打向她,江铭珏连忙转身便要护着她,却被玉汝恒紧紧地抓着腰际他无法动弹,他惊讶地看着玉汝恒,“小玉子……”
玉汝恒双眸直视着那半空中的人,还有那猛地冲来的狂风,青丝凌乱,而她依旧面不改色,刹那间,一道白光突然闪过,将那黑风截住,江铭珏转眸便看见一道素白的身影落在了她的面前。
那人双眸一凝,随即落下冷视着眼前的人,“你终于出现了。”
“你不是一直在逼我出现吗?”一身素白的身影落下,那双眸子沉静如水,语气一如从前那般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
“哈哈……”男子扬声一笑,却看着他,“可惜啊,这皇位不是你的,你所有的一切我都会一点一点夺过来,包括她。”
“那便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眼前的人正是云景行,他脸上依旧戴着白色的面纱,与那玄黄的面纱身形相似,背影相似,可是那双眸子却截然不同。
玉汝恒依旧立在他的身侧,一只手紧紧地揽着江铭珏的腰际,另一只手却悄悄地滑入他背在身后的云袖内,指尖相碰,一股淡淡地温暖直抵心头。
玉汝恒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你还记得回来?”
云景行并未看她,而是直视着眼前的人,“这皇位我不要也罢,我倒要看看你能守多久。”
“哈哈……云景行,我会让你后悔。”眼前的人扬声道,似是充斥着浓浓地恨意,使得浑身散发着阴森至极的寒光,让人看着犹如地狱而来的鬼魅,顷刻间便能将你吞噬。
玉汝恒低笑了一声,“我们走吧。”
“恩。”云景行握紧她的手,三人转身离开了大殿。
那双幽暗的眸子直视着那三道身影,似是要化成厉鬼一般,等到许久之后,他嘴角勾起邪佞的笑意,“玉汝恒,我会让你乖乖地来到我身边。”
江铭珏等出了皇宫,再也撑不住,吐出一口黑血,整个人向前栽倒。
玉汝恒连忙扶着他,低声道,“小不点?”
江铭珏已经昏倒,玉汝恒扶稳他,抬眸看向一旁依旧安静立着的云景行,只觉得这个怎得到这个时候也还是这幅波澜不惊地模样。
面对陌生人她可以做到,可是面对自己至亲至爱之人却无法冷静,她看着云景行,“去行宫还是?”
“行宫。”云景行也许只有在玉汝恒的面前语气才会变得低柔一些。
玉汝恒微微点头,三人便飞身离开,等入了行宫之后,卢公公亦是赶了过来,玉汝恒将江铭珏扶着躺在床榻上,转眸看着云景行,“我要替他运功疗伤。”
“我来吧。”云景行说着便要上前。
玉汝恒却抬手拦住他,将他向后一推,“你出去。”
云景行平静地看着她,习惯性地手指微蜷,在原地立了片刻之后便转身离开。
玉汝恒看着他如此嘴角却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当真是一点都没变。”
云景行踏出宫殿,卢公公立垂首立在一旁,“主子,您可是要去歇会?”
云景行却负手而立与大殿外,微风阵阵,玄月挂于空中,映照在他颀长的身影上,似是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他静默不语,那一双沉寂如死潭的双眸平静地直视着前方,看不出任何地心思,只是如此静立着。
玉汝恒将江铭珏扶着半坐着,她脱了靴子,随即盘膝而坐,双掌抵在他的后背,紧闭着双眸,气沉丹田,将内力渡给他。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殿外传来打更声,卢公公见云景行已经在大殿外立了两个时辰,他随即转身便拾阶而下,前去命人准备香汤与早膳。
直至天亮,玉汝恒才收起双掌,松了口气,随即将江铭珏扶着躺下,看着他的脸色恢复了一丝的血色,这才抬手抹着额头的薄汗,将锦被盖在他的身上,随即下了床榻,刚刚站立便觉得双腿一软,连忙扶着床榻,缓冲了片刻才缓步离开,踏出大殿便看见那站在大殿外的身影。
一如从前的一身月白锦袍,略显清瘦的背影,负手而立,晨曦洒在他的身上,犹如一道光辉,犹如冰雪融化一般,如莲似梦。
她不知为何,站在他的身后,双手张开,环绕着他的腰际,将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轻轻地吸允着他身上散发着的淡淡地气息,那是一种雪莲花开的清冽,让她忍不住地想要沉浸其中,自那日他离开之后,这些时日他杳无音讯,她不知晓他在何处,更不知晓他究竟是如何挺过这些时日的。
云景行的身形不由得一顿,后背僵硬着,却不动,只是如此被她抱着,许久许久……
不知过了多久,玉汝恒这才松开,绕过他的身后站在他的面前,抬起手想要揭开他的面纱,想着那晚的悸动,她被蒙着面纱,心头闪过一抹不服气。
云景行却抬手握着她的手,“你当真要看?”
<